昆明派出所。
庄酉酉一大早退了房,到了公安局要求见犯人黄金发。
“庄小姐,黄金发是重刑犯,你不能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林警官很明确地表态,这个意思是不让她见了。
庄酉酉一别昨天的歇斯底里,神色异常冷静,“我就见这最后一次。”
刑房。
黄金发已经被转移到刑房,重兵看守,插翅难飞,只能等审判日。
看到庄酉酉出现,黄金发有些不好意思,道,“骗你的钱我都花光了,所以……”
“不用了,我来是想请你帮忙回忆,我爸那天到底是跟谁打斗?”她已经看过尸体的照片,确实是肉搏过的迹象。
黄金发看向天花板,“我们那会儿早就走了,哪儿看见过程,只记得你爸中枪后一咬牙,说他认识那边的刑警。”
“哪个?”
“我没看到,我随队伍走了,何况那天好几拨警力,除去昆明本地的,还有当时临北过来的支援队。”黄金发拼命回忆。
那些警察是早就盯上他们了啊,计划一锅端呢!
“你刚刚说临北的刑警队?哪个区的?”
“那我可不大清楚,不过我们头儿应该知道一些,这事过后还准备悬赏当时的几个支队长人头,一颗二十万呢!”
这些事于她已经听不出惊骇,他杀他,他报复他,自古以来江湖上恩怨就是这么解决的。
最后,庄酉酉只问了句,“你们把我爸葬在哪儿了?”
庄酉酉从刑房出来,到警员室找打林警官,“能否把我爸的手机还给我?”
“庄小姐,手机不管是你爸还是黄金发的,都属于犯人所有,应该上呈为罪证。”
法律程序的事,庄酉酉不清楚,她也管不了那些,“我爸已经被你们定了死罪!还请特殊处理一下!”
见她态度强硬,林警官一时没有回应,大概也知道这方面是可以通融的,须臾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庄酉酉顺利拿到父亲的手机,面无表情地从昆明派出所走出来。
本以为手机里至少有“头儿”的电话,没想到联系人一栏全数被清空,就连短信,也只剩下和她之间互通的那条。
庄酉酉坐上汽车,说了个山岗的名儿,黄金发是不建议她去的,说去了也找不到,因为当时他就随手挖了个吭把人埋了,连块墓碑都没有。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停下时车里只剩下她一个,师傅告诫说,“小姑娘,荒郊野岭的你在这儿下不安全,没几辆车从这儿走的,你到时候可不好回去。”
“那你在这儿等。”
师傅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悻悻掉了头。
天上日头正晒,站在泥泞小道上,她看着眼前的山岗,气到笑,又笑到泪流满面,父亲常年就是在这么个鬼地方乱窜吗!也终于死这里,不是经常啐痰说,晚年腿一蹬要葬在那个风平浪静的家乡的吗!你怎么舍得……
爬上山岗,乱草丛生,一直延绵到天际,庄酉酉就那么,在父亲曾经走投无路的地方走着,也不指望能找到那一堆白骨,知道他四个月前是在这儿倒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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