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夜一口气将无尘抱上楼，扔在床上，抱着胸口站在床头，“你说要去买磁带，就是买这个？”
无尘面色一红，有口难开。
“啧啧，早知道告诉我就好了，军中这种东西一大把。说吧花了多少钱？”
“没给钱。”无尘摇头，老老实实回答。
“你觉得我信不信？”韩明夜挑眉厉声问，桃花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这个笑话够他笑一年，随便买个磁带都能买成黄色。
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一点书。
无尘低头，他那么自以为是，当然不会相信。
韩明夜笑够了才开始算账，“你跟顾明圣离那么近做什么？”他曾告诉过她，离顾明圣远点。
无尘心中一跳，淡淡道：“他教我弄收录机。”
“嘁，”这么多年顾明圣还是没变，从不放过任何一件博得他人好感的事情。韩明夜不屑，“别被他表面的温和骗了，那人是没有心的。”
他不是没有心，只是心被分成了无数份，留给每个人的都很少。无尘嘲笑，顾明圣今天突然与她相认，真令她猝不及防。
过眼如烟，往事不可回首。在她做出决定时便没想着回头。
“拿来！”韩明夜突然伸出一只手递到她面前。
“什么？”无尘不解。
“钱，”韩明夜邪笑，“你现在还没长大，我替你保存，省的你再去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孩子，听这些东西不好，会影响发育。”
“……用完了，”无尘将手放在背后，现在钱就是她的命，打死不给。
“真不给？”韩明夜眯着眼睛问。
无尘缩着脖子，往后退，可怜兮兮道：“不是不给，是用完了，兔子很能吃。”
“噗，尽给我装，”韩明夜拍了拍她脑袋，居然好心情放过了她。
他起身开门，走到门口再次强调：“离顾明圣远点。”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韩明夜下楼，径直去了书房，顾老爷子和顾父已经等在里面。
“还有种给我下来，”顾老爷子看见他就吹胡子瞪眼睛，“你知道你今天闯了多大祸！捅了多大篓子吗？”
“不过收拾了个小角色，不值得上心，”韩明夜靠在门口，低斜着看待吊儿郎当。
“你……”顾老爷子气得手臂发抖，“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当看不见就算了，这次你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废了别人，你知道外界对你的评价吗？”
“不知道，”不过是什么心狠手辣，心思歹毒，纨绔子弟什么的。韩明夜弹了弹手指，漫不经心道，“别人的评价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一不求人，二不嫁人，外界的评价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孙子打小就邪气，顾老爷子气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去外界随便找个人问问，现在哪个不是在说你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的？”
“传这么快？”韩明夜似乎有些意外，“这帝都的闲人就是多，刚发生的事情就传到您的耳朵。”
“你……”还有脸骂别人长舌妇，顾老爷子觉得跟他讲不下去道理，于是下了死命令，“这周末你表妹生日，到时候会去一些人，你出场澄清一下。”
原本就没什么，需要澄清什么？他巴不得人人怕他，将他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混世魔王。
“您老了，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毫无血性，”韩明夜挑着嘴唇笑道，“放心，我自己有人。”就算捅破天，他也能将它补上。
语气邪气自信，面容不可一世，他站在那里，张狂肆意，眉心仿佛有一颗朱砂痣若隐若现。
老头子皱眉，四年的沉寂，换来的是更嚣张。
外面乌云密布，帝都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