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无数次地思考司徒允哲会不会追来澳洲,却从未思考过他若真的追来了,我又该怎么应对,是否真的要与他破境重圆。 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可以忘却前尘旧事,从此相守一生吗? 一时间紧张、忐忑、彷徨、犹豫、无措、幸福、甜蜜、满足等感觉都袭上心头,犹豫五味杂陈。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才会感觉这般的不真实,所以才会这般的没了主见。 试问一个人若有这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又如何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呢?故辗转数次,依然无疾而终,最后只好放弃思考,求救于林宣。 “喂!”电话很快就通了,没想到接听电话的人是陈琛,他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睡意,我大气也不敢出,手机险些滑落在床上。在国内这个时候天才刚刚亮,按陈琛和林宣的习惯,不可能起这么早,没想到他被我生生吵醒,也不知他会不会朝我发火。 “慎儿?慎儿,出什么事了吗?”陈琛的声音清醒了不少,夹杂着满满的担忧之意。 “陈琛,也没什么。”我只得硬着头皮问着陈琛,“囡囡她、乖不乖?” “当然乖了,不过小懒妞还在睡梦中,没法同你通电话。”陈琛惋惜地说道。 “没关系,我找林宣,她起床没有?”既然电话已经打通了,如果什么都不说,陈琛一定会相当不悦,“我找她聊些事。” “你等等!”陈琛的声音中透着强烈的不满之意。 我耸了耸肩,自从林宣回来后,我几乎很少主动找他了,不过他不满也是必然的,谁让林宣是女人呢,女人之间的话题,当然还得找女人商讨了! “慎儿,怎么了?”几秒钟后,林宣透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传了进来,又几秒钟后,她突然扯着嗓门兴奋地嚷道:“什么,司徒已经找到你了?那他人呢?” “正在酒店。”我对林宣的关切之情有着浓浓的感激之情,又对于她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司徒允哲感到相当不悦,不过感激之情早已胜过不悦,她就算是同司徒允哲串通一气,可最终目的,还是因为担心我,希望司徒允哲能早点找到我、以护我周全。 “那他说了些什么?” “他、他向我求婚。”停了半晌,终于把心一横,而自动忽略了刚才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惊险一幕。 “求婚!天啊!”林宣激动无比,好像正在被求婚的是她、而不是我般。 我突然有些后悔对她提及这些,可是话已出口,只得继续承受着她夸张的喜悦之情。 林宣的激动之情还未削减,我就听见电话那端传出一声巨响,接着是囡囡的哭声,然后是陈琛哄囡囡的声音,再接着囡囡和陈琛的声音越来越小,想来是林宣离开了房间。 “林宣,你们那边怎么了?”我有些不放心问林宣。 “慎儿,没事、没事,刚才陈琛不小心摔到地上,结果撞到椅子上,把咱闺女给吵醒了,陈琛这会儿正在哄着呢,你也不用心疼,就是少睡个懒觉而已。” “这段时间真是难为你们了。”我突然对陈琛和林宣心生歉疚,我这做亲妈的做了逃兵,却将亲闺女丢给他俩照看,也实在是太过混帐。 “呵呵!你可别客气,权当我和陈琛先实习实习,等将来有了孩子后就轻车熟路了。”林宣呵呵笑着又将话题回到了正题上,“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回答司徒的?” “我没有明确拒绝,但也没有同意。”我想了想,说道。 “你傻呀你!”林宣忽然扯着嗓门数落起我来了,“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人家都追到澳洲去求婚了,既没有嫌你结婚、离婚,也没有嫌弃你还带个孩子,你丫的倒是给我说说,你对人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别跟我提那些陈年谷子烂芝麻之事?” “林宣,我不是对他不满意,那些陈年旧事,我也早已抛在脑后,我其实是对自己不满意,正如你说的,我一快奔三的女人了,能有人要已经不错了,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真的不想再进入婚姻那道围城了。” “可是你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来,你的心里始终装的是他,你若我猜得没错,你也一直在等他,可是他现在真的站在你面前了,向你求婚了,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好的男人,若错过了,将来必定会遗憾终生?”林宣忽然放低了音量,苦口婆心地对慰着我。 “可是我、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这些不安的情绪是从哪里而来,总害怕到头来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与其将来也是竹篮打水,不如从现在起就清心寡欲,孤独地过一生,心里反而踏实不少。” “我呸,管它的狗屁不安、去它的镜花竹篮,我只问你,究竟那个活得比小强还要坚强的叶慎儿死哪里去了?”林宣早已没有了淑女形象,估计已经窜到桌子上了,“叶慎儿,我告诉你,以你的坚强与隐忍,的确可以故作潇洒地活一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囡囡,她现在还小,有了妈妈就万事足,可是等她再大些呢?她也会需要爸爸,她也会像别的孩子一样,互相比较各自的爸爸妈妈,她会问你,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我没有?你想过吗?所以叶慎儿,你这种活法叫自私,你自私到只顾自己活得安逸,却从不考虑你女儿将来要面对的人,或都是她要面对的一切。” “不,林宣,我现在犹豫不决,就是怕不能给囡囡更多的关爱和幸福。”我急切地更正林宣的话。 “那你更应该把囡囡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林宣又放缓了语气,她缓缓地对我说道:“慎儿,听我的,你和囡囡的幸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