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他们确实开得太慢。”
对于大妖来说,所有赛车都慢得像是乌龟爬。他在澳门转了两天,也见识了诸多赌局,反正都没什么意思。
男人在他对面坐下,说:“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个腔调,你又不跟他们谈生意,坐着确实有点无聊。不过你看到那个刚走进门的男人没有,盛光的段章,他可有意思。”
“哦?他怎么有意思了?”司年终于有了点笑模样,仿佛被勾起了兴趣。
“方淮安你知道吗?小方总,我跟他一起玩过。谁都知道段章只跟他走得近,他俩是发小,但就是这样,他的场子都很难请得到段章。”
“那不是很好吗?说明他自律严谨。”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段章前段时间也开始养人了,一个工作狂每天都按时下班,不知道被谁给勾住了。不过要我说,那人能拿下段章,就能拿下这里的所有人。我都有点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司年挑眉,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高的评价。他笑着靠在沙发背上,喝了口酒,道:“那你怎么还说他养人呢?说不定他是认真的呢。”
男人却觉得司年的说法很有趣,反问道:“认真什么?这么早就踏进婚姻的坟墓吗?段章那样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吧,玩玩而已。越会赚钱的男人,越能装出深情的假象,用钱来谈恋爱太低级了,能买得到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对象。”
嚯,你们富二代的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了吗?
司年表示惊叹,余光瞥向依旧被人群簇拥的段章,恰好与他视线相撞。欢笑声中,水晶灯投下一片光影,处处奢华的别墅内仿佛连灯光都染着一股柔和的金色,然后在言语的蜜剑中,化作碎光掉在摇晃的红酒杯里。
他们之间,相隔着人海和一道走廊,但却又仿佛近得能看到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倒影。
司年向他举杯示意,调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高大的男人将这一切互动都看在眼里,不由有些吃惊又无奈:“你不会是真的对段章感兴趣了吧?”
“怎么了?不可以吗?”
“段章可从没表露过喜欢男人的意思,你是要玩一把大的啊。”
司年微笑:“不刺激吗?”
男人道:“刺激是刺激,你这都快浑身挂胆了。但我得事先提醒你啊,以前可从来没人成功过,再漂亮的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更别说男人。万一你得罪了他,我可保不住你啊。”
司年这就不服气了,说:“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男人也来了兴致:“赌什么?”
“三天。”司年放下酒杯,拿起桌上叠成花朵状的白色手帕,漫不经心地擦着沾到酒液的手,说:“我在这里多待三天,三天之内我要是钓不上段章,就答应你之前说的事。”
男人眸光微亮:“那可说好了啊,就三天。我再让一步,帮你去打听接下来段章的行程,怎么样?”
司年起身:“那我就提前感谢你的帮忙了。”
男人见他要走,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你这就要走了吗?司,时间可只有三天,不多留一会儿?”
“不了。”司年潇洒的挥挥手:“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事实是,如果司年再不走,赌约的对象就要过来抓人了。如果段章和他的关系现在就曝光,那可就不好玩了,没意思。
于是今晚的段章也注定要独守空房,明明看见了自己的男朋友,可他就像一缕风,抓不住、摸不着,勾人的本事倒日益见长。
“那是谁?”段章看着重新走入人群的高大男子,似笑非笑。
“Rex大中华区潘总经理的小儿子。”秦特助小声道。
“哦。”
“需要给他找点事做吗?”
“不用。”段章转身把空了的酒杯放在他手里,看了看时间,道:“别吓坏了小朋友。你回去准备一下,我要跟美国那边通话。”
司年既然想玩,那就让他玩尽兴了再说,否则他又该咬人了。
翌日,风和日丽。
今天终于是个难得清闲的一天,段章没有要出席的会议,所以白助理只需要留在他位于酒店顶楼的套房里帮着处理文件,不必再到处跑。
秦特助却依旧忙碌,临走前叮嘱他:“切忌自作主张,拿不准的一定要问,副总没那么可怕。还有,所有关于司先生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耽误一秒都不行,明白吗?”
白助理连连点头,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今天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酒店里办公,他自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很快,问题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客房服务?我们没叫客房服务。”白助理蹙眉看着眼前的服务生,冷硬地将他拦在门外。
“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服务员也有点懵,顶楼套房的客人他可不敢怠慢,更别说骗人了:“也许是哪里出现了错误,请您稍等片刻,我再与总台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