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段章耳朵上还别着麦,偶尔有几句话传出来,似乎是秦特助在跟他汇报工作。晚上八点钟了,秦特助还没下班,是真的惨。
“就这样吧,秦特助。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离公司近点的房子,公司有住房补贴,不要太累着自己,否则有人还以为我虐待员工。”段章跟秦特助说话,目光却看着司年,背靠在栏杆上,唇角带笑。
秦特助面对老板突如其来的关心,抢先挂断了电话以表敬意。
司年挑眉:“你除了睁着眼说瞎话,是不是还特别擅长指桑骂槐?”
段章反问:“这不是人类本能吗?”
不,你是人类的叛徒。司年喝下最后一口酒,转身进屋。他总是很洒脱的,说亲就亲,说走就走。
段章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明天一早带你去后山看看。”
司年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司年久久没有入睡,因为段章竟然真的没来串门。难不成这是因为在老宅里,段章怕被老头子发现所以刻意避嫌?
不,段章不是这种人。
事先声明,司年并不是在内心期望他过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躺了半个小时后,司年忍不住了,略微感知了一下隔壁的动静,发现段章竟然不在。他蹙眉,披着衣服下了床,打开门的时候正巧碰见管家李叔端着茶点去书房。
“司先生。”李叔冲他恭敬点头。
“你这是送给段章的?”司年瞬间明了。
李叔点头,正要拜别司年继续前往书房,却听司年说:“给我吧,我去送。”
“这……”李叔的脚步顿住,微笑得体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这是我的分内工作,怎么好意思劳烦客人?”
司年径直从他手里拿走了托盘,像个不服管教的纨绔子弟:“老人家现在该睡觉,懂吗?”
李叔心里苦,但李叔不能说,他愧对老爷的信任,但又不能拆少爷的台,更不能违背恩人的意思,于是只能以秃头谢罪。
这年头啊,跟时间一样留不住的就是头发了。
司年顺利抢过了管家的差事,大大咧咧地走进书房,便瞧见段章戴着副无框眼镜在工作。
晚间的段章跟白日里的段章有些不一样,段既明身上的文人气质终于还是遗传了一些下来,悄悄掩盖着后代子弟的狼性,将那双锐利的眼睛藏在镜片后面。
“怎么过来了?”段既明没有抬头,便准确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我?”司年有点好奇。
“你的脚步声跟别人不一样。”段章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抬头看着他:“我以前当过兵,你忘了?”
司年没接话,把托盘放在书桌上,他瞄了几眼电脑屏幕,抱臂发道:“你今晚就一直在忙这个?”
段章轻笑:“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不要,坐在这里苦哈哈地发越洋邮件?这个企划案很值钱。”
段章说值钱,那一定是非常值钱,百亿起步,上不封顶。
司年也很爱钱,既然知道了答案,这个答案也可以接受,那他就打算回去睡觉了。可段章不干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腹在他突起的骨节上细细摩挲着,诚挚发问:“来都来了,真的不陪我一会儿再走?”
“陪你?你想怎么个陪法?”司年挑衅反问,最近的段章在他心里简直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典范。
结果下一秒,这个定论就被推翻了。
段章胆大到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的腰,按着他的肩膀亲吻。宽大的不知传了几代子孙的太师椅完全能容纳得下两个成年男子,可发挥余地还很足。
这吻来势汹汹,司年作为一个大佬,本不该以这样的姿势被人按着亲。他只需稍微放出点威压,就能压得段章动弹不得,就像在青岛的海滨别墅里那样。
但归根结底,段章现在正跟他谈恋爱。
再归根结底,司年是个享乐派。
他很快就强势地占据了一半的主动,也默许段章对自己身体的侵犯,他喜欢这种刺激的可以让心脏怦怦直跳的感觉。
而且段章戴眼镜的样子真的很耐看,这笔买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