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已至,恼人的“冬恶魔”笼罩在卡尔加港的上空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这恐怖的严寒使得沿岸的渔船无法出海,田里的农民无法耕种,即使是对于森林无比熟悉的老猎人,在这样的天气下能够抓到几只愚笨的雪兔,那都是西格玛显灵了。
数月的冬歇期使得城中居民的收入受到了阻碍,而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城中依旧持续营业的酒馆成为了这些领民的第二个家。
至少对于很多的单身汉来说,与其躺在吱吱作响的木床,盖着发臭结块的稻草或是棉花床相比,温暖而又热闹的酒馆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其他人的有趣故事,诸如一个瘦弱农民在某天晚上杀死一头比房子都要大的哥布林啊、在海上捕鱼却抓到婀娜多姿美人鱼啊、某种生活在城镇地下的大老鼠啊,之类的荒诞故事。
即使连坐在角落喝酸果酒的邋遢鬼都知道这些玩意是有多么不符合事迹,但只要有人肯厚着脸皮讲,为了打发寂寞而聚集在酒馆的居民也会耐着性子听下去。
当然,要是他们说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入耳,这些新大陆的开拓者也会毫不犹豫地亮出自己的拳头,把故事人从的椅子上拽下来,然后再把他丢到寒冷刺骨的街道。
虽然这种机会不是很多,但同样的,只要有人去做,居民们也会笑着起哄,但要是冲突的双方还能爆发出一场不小的打斗,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在这些酒馆中,马托林最喜欢的还是一家叫做【大野猪】的地下酒馆。
虽然它的酸果酒不是城里最好喝的,啤酒里掺的水也不是城里最少的,但身为卡尔加守备官的副队长,马托林和那些邋遢而又贫穷的领民不一样,他并不看中这些。
“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碰到那些有意思的佣兵!”与【大野猪酒馆】隔着半条街的马托林微笑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一小撮短浅胡须,有些兴奋地说道。
要知道如果在“冬恶魔”降临前,即使是拿刀逼着马托林去【大野猪酒馆】他也会想方设法的逃离。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卡尔加伯爵身边的红人——的红人,身份尊贵的他自然是有资格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消遣时光,而不是这种搭建在海边,半嵌入地下的垃圾酒馆。
但自从一周前,马托林因为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碰巧进入这家酒馆并且莫名其妙地听了里面一个佣兵的一小段故事后,【大野猪酒馆】就成他每天的必经之处。
“昨天那个家伙说得故事角色好像是“九条海龙的化身”“落魄的乡下贵族”斯近,真是个有趣的名字!”马托林回味着昨日的故事,很快就来到了大野猪酒馆的门口。
他用力推开大门,伴随着游吟诗人的乐器弹奏,马托林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话说——那“世界树的摧残者”“犯戒的信徒”“经略府的练兵教官”鲁智深一日闲来无事,就来到了某家茶楼,作甚呢?——自然是喝酒打发了时间!”
马托林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站在酒桌上面,拿着两个橡木酒杯讲故事的佣兵,每当说到激动的地方,这个黑发佣兵就会将酒杯用力的撞在一起,以此来吸引酒徒们本不集中的注意。
这一招十分有效,原本那些喝得醉醉的酒徒会在听到剧烈的撞击声后,猛地清醒过来,虽然只是那一小会,但也足够他们听完故事里的**点了。
马托林踱步地走下台阶,他先是将披在身后的厚重狼毛皮解下——由于地下酒馆足够温暖,使得马托林感到一阵燥热。
把城外猎人孝敬上来的狼皮披风裹好,再一把塞在站在一旁的递酒的侍女,后者一脸恭谨地接过他的披风,同时自觉地往马托林身上凑了凑,想要用自己丰满的胸脯来诱惑这位身份显贵的大人物。
但马托林跟着守备官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虽然这个侍女的身材“勉强”算得上是好看,但他并没有想就此发生点什么的想法。
毕竟马托林是过来听故事的,哪怕他真的有需要,城里和她一样提供特殊服务的地方还有很多。
“来最好的啤酒两打,最嫩鱼肉汤两碗,再加一碗小麦粥!”马托林快速地点了自己需要的食物,随后用手指指了下自己腰间的剑鞘,转身朝一个靠墙的空位置快步走去。
身为卡尔加守备队的高管,马托林能够屈尊到这家酒馆吃东西那就是酒馆老板莫大的福分,收钱?我看你这店下个月的税金怕不是要翻倍!
没有理会那个侍女失望的眼神,马托林从腰上取下一块亚麻布,然后将其铺在沾满污垢和水渍的木椅上。
将自己的后背靠在墙壁,感到有些口渴的马托林眯了一小口自己水袋里的红酒,津津有味地听着佣兵说的故事。
周围的酒徒看到这之后,才暗暗地叹了口气,只要马托林不是来抓人或是收税那就什么都好说了,没一会功夫,酒馆又热闹了起来。
但马托林这回的故事体验并没有上次那么好,主要的原因是在他旁边的酒桌围着四五个发臭而又愚昧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