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雾气凝聚成的水珠顺着岩壁缓缓流下,在密室的角落,几只小鼠正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水洼,不是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阿尔乔姆如同一尊工匠雕刻而成的石像,靠在铁牢边上一动不动,但其实他是在在心中默默计算着现在的时间。 由于牢房位于地下,导致阿尔乔姆根本就不能知道外面的日夜变换,他所能做的仅仅是通过狱卒送饭的次数来推出一个大概的时间。 “八十多次...按照一天两顿来计算,应该有四十天了。”阿尔乔姆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着。 与此同时,铁牢外面的大门缓缓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由于缺少润滑,因此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咯”声,随后外面一个黑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阿尔乔姆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人影手中的餐盘,随后将脑袋靠在墙壁上,同时闭上眼睛在心中说道:“又多一次。” 黑色人影快步来到阿尔乔姆所在的牢房,蹩脚地抓起盘中的烤面包,然后将其透过铁质的栏杆缝隙塞到了牢房里面。 重复了两次这样的动作后,黑色人影坐下来靠在栏杆上,然后从腰间拽下一袋麦酒,抓在手中忧郁了一会,最终还是将麦酒扔进了牢房。 阿尔乔姆很快就听到了这不同于以往的声响,他睁开眼睛,透过些许的光亮他看到了面前多出来的一袋酒。 “我说,镇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要杀我还用得上毒酒?”阿尔乔姆打趣道,同时用自己的手拿起装满酒的水袋,生疏地打开上面的软木塞子移到嘴前大口地喝了起来。 给自己灌了几口之后,阿尔乔姆放下了水袋,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满意地说道:“能在死前喝到老杰克家的麦酒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这毒发作需要多少时间?相难不难看?如果挂掉时候的样子像是一条腊肠,那可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阿尔乔姆讽刺地说道,同时继续靠在墙上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但阿尔乔姆预料之中的腹痛并没有到来,与此同时,靠在外面黑色人影平静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下毒呢,阿尔乔姆队长!”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乔姆猛地睁开眼睛,并且惊讶地说道:“奥莱尔?!” 后者没有否决,同时拉下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了自己褐色的头发。 “你知道吗,当老麦克知道这袋酒是给你喝的时候,他非常后悔没有在里面下几斤老鼠药!” “毕竟一个多月前,他还有一个健壮的儿子,而现在,老麦克不得不加班加点地贩售麦酒来给自己攒些养老钱,以及死后的安葬费。”奥莱尔平静地说道。 阿尔乔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应该让他这么做,木桥之战我应该承担全部的责任。” 奥莱尔眨了眨眼,然后中怀中摸索出一块民兵队长的胸针,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我今天到这并不是为了讽刺你,而是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油麦村沦陷了!”奥莱尔缓缓地说道。 阿尔乔姆的心脏一下子加速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奥莱尔顿了一会说道:“一天前,当时我们的哨兵在清晨的时候看到油麦村那边冒出的浓烟,但是镇长并不允许我带队出击,仅仅是派出骑手通知剩下的几处人类据点。” “马斯林村已经在今天凌晨撤回了镇子,而你的叔父——乔尔和他的农庄并没有听从我们的意见,并且狂妄地告诉骑手,哪怕巴尔镇没了,他那里也会坚固如初。” “在此之前,我们一直认为乔尔和那群“土匪”有着些许联系,但等到油麦村的幸存者逃回巴尔镇后才发现,我们的敌人并不是人类!”奥莱尔说道。 “幸存者?”阿尔乔姆疑惑地问道:“如果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进攻,我很难想象那只有百来人规模的小村落还能有幸存者!” 奥莱尔点了点头:“没错!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难民们却说,油麦村的村长在自家挖了一条隧道,并且直通外面的树林,而他们靠这条地道逃离!事后我派出去的斥候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幸存者的领队你也认识,就是那个只有三根手指的肯多夫,哦西格玛在上!你绝对想不到他带来的消息在镇立引发了多么强烈的震动!”奥莱尔说着说着逐渐提高了音调。 “一群两腿直立的大老鼠!而且这些怪物并不是旧世界的野兽人,他们还会使用攻城器械,越来越多的镇民开始质疑巴尔镇的防御是否顶用。” “今天早上,镇里几个手工艺者加大了守备队的资金援助,并且隐晦地表示,能不能让我派出一队士兵护送他们前往卡尔加港。”奥莱尔无奈地笑道。 “他们在这关键的时候擅自离开,会对其他镇民营造出巴尔镇无法坚守的假象,与动摇守军意志相比,他们的钱绝对是微不足道的!”阿尔乔姆较为稳妥地说道。 “没错!我和镇长都这么想,但你乔姆,你要知道,镇子立还有一群嗜钱如命的佣兵!他们对于金钱的贪婪以及对帝国法律的践踏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现象,不过当时考虑到还要借助他们守城,我也就一忍再忍。” “但现在呢?呵呵!这两群混蛋一拍即可,就在刚才,所有镇里的佣兵都被他们雇佣啦!手工艺者们众筹了一百多枚玛丽恩金,带着佣兵们滚蛋了!”奥莱尔愤愤地说道。 “卡尔加的援军呢?我记得前段时间镇长不是想卡尔加港请求了援军了吗?”乔姆紧接着问道。 “嗯..出了点意外!”奥莱尔的表情有些难看:“卡尔加港的男爵大人写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