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惨叫逐渐变得稀少,阿尔乔姆看到最后一个自己熟悉的头颅被鼠人割下,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阿尔乔姆悲痛地说道:“那是亚克沙家的老二亚纳,平时队伍里最不争气的一个,整天想着偷奸耍滑,前不久他老母给他找了隔壁家的小女儿给他当老婆,可把他得意的,甚至说要重新做人,当一个好父亲,呵呵。” 鼠人将亚纳的头举到面前,看着那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的人脸发出吱吱吱的笑声,跑跳着来到怪物乔尔身边将头献上。 怪物乔尔用手不断把玩着那颗人类头颅,淡淡地说道:“这是我比较难得的战利品,你说呢侄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剥夺他当父亲的权利!他甚至都没有二十岁!”阿尔乔姆撕心裂肺地吼道,他的肺腔承受不住发出一阵咳嗽声。 怪物乔尔停止手上的活动,微微一笑将亚纳的头颅插在他后背凭空长处来的细长铁矛,看着小巷尽头的阿尔乔姆沉重地说道:“不你错了,我愚蠢的侄子,害死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因为你愚蠢的指挥,这些优秀的士兵只能死在那没有名字的木桥下啊!” “他不到二十岁?你也不才二十五嘛,要不是我上下打点,你现在还是一个小兵呢!你还不感谢叔叔,反而这么对我,真是忘恩负义。”怪物乔尔摇了摇头。 被揭了底的阿尔乔姆一时间无话可说,但他并没有向这个怪物屈服:“不!我会凭借自己的本事证明的!而这最好的成果就是你这个下地狱的怪物头颅!我会以西格玛之名将你斩杀!我发誓!” 仿佛听到多么可笑的话语,怪物乔尔发出刺耳的笑声,全身开始颤抖,连带着插在后背的亚纳头颅也像是在连连“点头”周围的鼠人看到如此情景也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在阿尔乔姆愤怒的眼神下,略微缓过头来的怪物乔尔捂着肚子说道:“诶呦呦!我那凭本事的侄子噢,那么是谁在战场上抛弃手下自己仓皇逃命的啊!当时那匹小马可是跑得飞快,那些受伤的士兵的眼睛都跟不上呢!” “不不!那是…那是…那是因为。”阿尔乔姆话语逐渐变得迟钝,即使是犹豫了很久也都没有想到合适的回答。 他阿尔乔姆不管怎么说确实抛弃了手下的士兵,任由他们被鼠人屠杀。 怪物乔尔耸了耸肩,用手指着乔姆的背后:“想不动就别想了,看看身后吧,看看那些你一手酿成的苦果。” 阿尔乔姆艰难地控制着的颤抖的身体看向身后,就这么一瞬间他就回到了之前的广场,仿佛他之前从未离开过,在等他转过身来,怪物乔尔以及一地的士兵都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巴尔镇的上空弥漫着赤红的云,但不同于以往阿尔乔姆见到的夕阳,那些云很像是由无数的血液凝聚而成。 原先热闹的市场荡然无存,不远处的城墙上站着数百手持武器的士兵,但有着长年军事经验的阿尔乔姆很快就看到那些“士兵”发颤的双腿,身上没有一丝训练过的痕迹,偶尔几张向他看来的脸庞是那么的稚嫩,最多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民兵,不民兵都比这强,这是已经是人就上了,怎么会这样。”阿尔乔姆喃喃道,他深知如果巴尔镇等到需要所有男丁都上阵的地步已经是何等的危机。 就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一般,墙外一时间响起一阵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尖叫,很快阿尔乔姆看到城墙上的武装镇民开始攻击那些不断试图爬上城墙的怪物,而城内旁边的小巷中很快冲出来一队手持弓箭的民兵。 看到自己的副官奥莱尔指挥着弓箭手站在墙后不断将弓箭抛射到城外,随后传来一阵怪物死亡的惨叫,看到武装镇民爆发出的欢呼声,阿尔乔姆想到也许能够成功坚守也说不定? 但事实是残酷的,随着一阵惊人的爆炸声,阿尔乔姆看到之前怪物乔尔运进镇子的马车轰然爆裂,一股黑烟从中散出,四处飘散的黑烟甚至将奥莱尔手下的弓箭手都迷住了眼,没有了弓箭的压制,城墙上的战斗又变得艰难起来。 但悲剧还在继续,用手揉尽眼中异物的阿尔乔姆看到在原先马车呆着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无数的鼠人从中涌现出来,他们手持着拙劣的武器,轻易地涂莎着奥莱尔的弓箭手。 纵然奥莱尔拼命死战,但在十多只鼠人的围攻下还是陷入疲态,阿尔乔姆看到一只身着人类重甲,瞎了一只眼睛的怪异鼠人从背后攻击,他那双爪直接贯穿奥莱尔的胸部,随后在他悲痛的眼神中将他最为信任的副手,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兄弟,撕裂成两半。 “不!!”阿尔乔姆痛苦地嘶叫着。 失去了指挥官,其余的人类士兵陷入恐慌,弓箭手被鼠人屠杀殆尽,城墙上的武装镇民在看到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况后扔下手中的武器逃离战斗。 下场是可以预料的,没有战意的人类被鼠人追杀,而城外的怪物在失去了所有阻碍后轻易地登上城墙,那是更多的鼠人,并且全都身披重甲。 无数面墨绿色大旗被鼠人高举,在阿尔乔姆变得浑浊的视线中依稀看到上面画着一顶大钟,但水平不敢恭维,如同隔壁家的孩子午后在泥地上画的弱智图案一般。 溃逃的镇民怎么可能逃得过鼠人的刀剑,街道上到处倒着人类的尸体,发现攻破城镇后鼠人开始肆意妄为,他们成群结队地撞开周围的房舍,屠杀躲在其中的人类居民,惨叫,哀求不断涌入阿尔乔姆的耳朵。鼠人将那些穿戴盔甲的士兵尸体吊在房梁上。火焰开始出现在建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