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小丫头走神儿了,这小丫头人还不错,三观还比较端正,在一次采访国际资本的代表的节目中,一位移民国外多年的国际资本经理人说出“资本应该是自由的”这种诱导国内资本冲破底线的话,她当场反击“自由并不是让你随心所欲,自由并不和法律冲突”,看得出来这是个虽然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但至少清楚应该站在哪一方的人。
这得帮忙解围。
景姐姐笑道:“其实没那么深奥,只是太空洞了,举例说明,去年九月份之前的两年时间里,媒体整天通篇累牍地报导哪家院线的建设在某区域某四五线城市展开,这才过去不到两年,你还能听到哪家院线在疯狂盲目地抢占四五线城市吗?相反,国营院线却在中小型城市稳步推开,与其说这是资本和体系的不同选择,不如说是对未来的准备和对危机的对冲。这些年我们在推动城镇化,一大批没有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的磨练的青壮年迅速涌入城市,这是观众潜力,但这股潜力是资本开发不了的,因为开发这个潜力需要耐心投入,需要亏本运行院线,因为这些观众是很难有实力消费动辄几十上百,而且从娱乐工厂的生产线上千篇一律地抄袭,复制粘贴,甚至原原本本地照搬别人的剧本的文化产品的,不是买不起票,而是没那个必要一个月花几百块钱去消费千篇一律的生活非必需品,通过教育先进入城市,尤其一二三线城市的社会中坚力量又因为过度消费娱乐的激情已经退散,随着这批人进入有妻子有孩子有房子有车子的生活,狂热消费,直接反应出来的就是狂热粉丝的数量和质量急速下降,所以目前的娱乐圈乃至整个文化界的发展已经碰触到了天花板。”
“一千五百亿?”诸葛宛萍奇道,“不少行业人员说这还远远不是市场潜力啊。”
“这不是市场潜力,市场潜力无限大,但目前的娱乐产品生产过剩,尤其虚假的娱乐繁荣产生一大批垃圾产品,有人想把这些垃圾产品继续推销出去,当然要喊着这还不是市场潜力,有些人在新时代还在用蛊惑那一套,说白了就是打广告,可观众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代又一代的狂热粉丝是不再可能产生了,经济是在发展,收入是会提高,但必须看到一点,随着教育的发展,观众的辨别能力和接受能力也在无限提高,抛开发展谈市场,那只能是自欺欺人。”景姐姐警告行业,“睁开眼看看吧,看看自己所处的时代,看看快速稳定发展的现状,别想再用糊弄人割韭菜了,无下限割韭菜,最后只能收一茬又一茬毒草,闹不好是要跟这批人同归于尽的。”
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那么观众需要什么样的文化产品?
《天诛》那样的?
“现在大火的娱乐作品类型,绝大部分都是不会过时的,所以热点常有,只不过会越来越需要精雕细琢,再想凭着粗制滥造圈钱的产品就想年入几个亿的明星再不努力,恐怕接下来真的没活路了,时代抛弃一个人一批人根本不会打招呼,资本抛弃一批人更不会提前通知,多学习学习文艺工作座谈会的精神对自己有好处。”景姐姐嘲讽,“别老想着什么洗脑不洗脑,国家把最好的最完善的工具都送到你面前了,你连伸手接一下的觉悟都没有,时代凭什么要为你停留?”
“能谈谈某个类型吗?”诸葛宛萍喜欢谈这些具体的。
景姐姐笑道:“我看你一直想提《天诛》,那就从《天诛》说起吧,《天诛》的热映,的确离不开剧组全体人员的努力,也不能脱离我们这几个有点号召力的演员,甚至像分析人员所说的那样离不开去年的那个世间,但这都不是根本原因,从受众本身来说,根本原因是《天诛》的坚定支持者的需求,毕竟电影是消费品,离开需求谈市场本身就是错误的。”
这跟预料中的回答不一样啊。
诸葛宛萍皱眉不已,这样直白的回答是否过于通俗也就是物质化了?!
直白是好的,能让人听懂。
可太直白或许会引起观众的反感。
你要从艺术性谈至少还能糊弄一下人,可你直接谈需求和消费这和直接谈钱有什么区别?
“我不想那么遮遮掩掩,从根本上说电影电视剧就是个消费品,和超市里的消费品没有多少区别,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超市里的消费品是生活中常用的甚至必需品,影视剧可以不是必需品,但能发挥一些社会作用,何况谈《天诛》你能完全避开票房不谈吗?”景姐姐唏嘘不已,“我们的一些文化行业从业人员现在有一个毛病很重,明明你是粗制滥造想要圈钱,却一定要说的光鲜亮丽,从艺术性到人性,从宇宙到洪荒,好像不直白点把影视剧回归消费品本身就是天大的错误一样,那就是个消费品,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它承载太多承载不起的,甚至你压根没想让产品本身承载的东西呢?你那只是一个产品,根本连作品都算不上你谈什么艺术性谈什么社会性?在我看来,一切试图让观众看不懂的影视作品,基本上都是想圈钱还不说出来的流氓行径,很不要脸。”
诸葛宛萍额头上汗珠滚滚。
这太胆大了。
节目想让你大胆说话,可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