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爸就说:“本来不知道,刚接了个电话,是曾家的。”
曾家?
哪个曾家?
关荫茫然。
关爸怒道:“洞庭你舅爷家!”
洞庭我舅爷……
“我外奶奶娘家在咱塬上啊,啥时候跑洞庭人亲戚去了?”关荫吃惊不已,雀跃欢呼,“难道我外奶奶家祖上还是啥大户人家?现在跑来认亲戚了吗?准吗?”
他压根没想到段家那边去啊,他也没了解上上一代关家的啥人情网。
关爸只好明确说:“段家你奶奶的娘家!”
关荫大怒:“啥洞庭我舅爷家,我还洞庭他们大舅爷呢!”
“咋说话呢?”关爸怒批,“没有人家,能有你吗?”
那为啥不能有?
“合着我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啊?”关荫坚决不理这个话头,怂恿,“啥洞庭,我估计,那是诈骗的,你们报警没有?电话号码给我,我得报警,打击诈骗,人人有责!”
这娃能把人气死。
“估计等下就给你打过来了,人家说了,咱们泥腿子出身,别看现在有点钱,在人家眼里啥都不是,人家让你推掉那个话剧,说是给人家的祖宗抹黑,你看着给怼回去。”关爸叮嘱,然后立马要求,“你把电话让开,我要跟我大孙女说话。”
小可爱很有气势,放下小勺勺,拽过妈妈的袖子擦擦小嘴,小手手一伸,立马拿到电话,高兴地颠哒颠,小短腿儿抖两下,跟爷爷说:“喂,爷爷嘛?我是大孙女呀,爷爷次惹嘛?”
关爸眉开眼笑,都不吃饭了:“是爷爷,爷爷跟大孙女说话——你让开点,我一天才跟娃说几句,你老是跟我抢电话,你拿你电话打去。”
这是跟关妈抢电话呢。
小可爱笑呵呵说:“不要抢呀,咱们有电话哒,人家有钱钱,要给爷爷交电话费,要说很久很久电话哦!”
景姐姐实在忍无可忍了。
你小可爱用我老公的钱,看在给爷爷交话费的份上就不揍你了,可你拉着妈妈的袖子擦小嘴,你是不是觉着妈妈揍你很不方便呀?
“我老公才不是铁头娃,”景姐姐看明白了,“也只有小举啾才是铁头娃!”
小可爱抖抖腿,妈妈在说啥呀?
人家肿么都听不懂嘞?
景姐姐转而收拾女儿奴:“你能随身带餐巾纸吗?要不我给你绣手绢儿你带着,别老用袖子给小举啾擦嘴行吗?”
合着这是这家伙教的?
关荫认为袖子擦嘴比较方便。
然后,景姐姐被这货一句话恶心地吃不下去饭。
这货振振有词说:“我小时候,还用袖子擦过鼻涕,一到冬天,那袖子亮晶晶的,都快赶得上镜子了。”
这饭还怎么吃?
“成长环境不同啊,我那时候穷,我妈给我做两个套袖都要等有了不能穿的衣服。”关荫哭穷,“现在跟那会一样,你看咱们的工作需要投钱的地方,我不得省着点用啊?最起码袖子能擦几十次洗一回,餐巾纸能用一张用几十次吗?”
这没法跟他讲道理。
“算了,等下我给小可爱做两个套袖。”二小姐出来平息事态。
要不然,那俩今天得又搅和一起去。
这不是二小姐臆测,有证据。
你说,那次那两口子吵着吵着没搅和到席梦思上去?
看着是吵,实际上都为了增进感情!
景姐姐就很满意,重新端起饭碗赞美:“二小姐最勤快惹,代表全家赞美你一次。”
二小姐就没打算搭理。
接下来怎么解决到手的难题才是正经。
大姐夫是什么人她能不了解?那就是个专门收拾那帮歪瓜裂枣的亲戚的家伙。
老曾家不跳出来,他压根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亲戚,这下可好,这帮家伙跳出来,这家伙要不收拾就奇了怪了。
可二小姐有点不明白,难道老曾家连段家的一些机密都不知道?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段家早就只剩下段伯伯一脉了。”景姐姐看两眼娃儿爸,建议,“还是先问问有什么想法,不要一上来就跟人家打,要知彼知己。”
关荫深以为然,然后决定不用。
收拾那帮人还用那么麻烦?
“这是要对一些原罪进行反思了。”关荫很意味深长。
老曾家在海外赚的钱,具体怎么来的咱不问,但老曾家回国后用美金兑换的时候占了多大便宜,甚至利用汇率薅了多少羊毛,这可是一查就知道的事情,屁股底下不干净还跳出来作死,甚至公开跟时代的意志较量,这能有个好?
赵姐姐专心吃饭,偶尔看两眼小师弟,这就是这家伙不钻经济界的理由?不应该啊,他的钱,那可都是堂堂正正从对手手里合法弄来,或者自己正当赚的。
“估计是考虑以后的定位了吧。”赵姐姐也有些无奈,她觉着,挣点钱,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好,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