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帮老头儿,在田间地头捏土,跟山里的农民聊聊天,关荫觉着特充实。
一农家大妈给出招:“要是山地,那你不能不花力气,有钱的话,你请一些推土机把地搞平再种,这里头有个方法,那土是生的,种不出好庄稼,得在上头多沤肥,多洒草木灰,别用化肥。”
还有绝招儿吧?
关荫笑呵呵道:“还得弄点容易树叶蒿草,埋至少半年吧?”
大妈也不藏着绝招,就说:“那也不太行,你收点麦草,最好是买点麦子地里留下的麦茬,带着土,放地里,多耕几遍,三晒三涝,地就不亏种地的人。千万不能用化肥,不用生肥,要不然,第一年种的庄稼就烧死。”
这是绝招。
老头儿们认真记着,还问惹事精:“那咱们得准备沤肥啊,回去之后,我们先把工程动起来,你得请挖掘机。”
这没问题,工程部队整天闲的到处找事儿做,而且,疗养院那边只能请工程部队,那得给人家相应的费用——不用担心会接私活,这是特殊情况。
关荫点头:“钱我来出,你们别管。”
然后,这家伙请教村长:“那这种树呢?”
“有些事儿,不能不信。”村长很乐呵,说,“你五行属火吧?”
不不不,这家伙五行属横。
“得信。”老头儿指点,“但是也要依靠科学,你得搞清楚土地属于啥性,帝都那块,山头上的土,你要种经济作物,那估计难度不小,你种点松树啥的,也不吉利,要想种树,你找点枫树啥,再种点核桃,桃树不要成片种,还有一点很重要,不要想着灌溉方便,就把山里的水全用地里头,你得顺着山,不要跟山对抗。”
这都是大实话,听起来云里雾里,可村里人能听明白。
关荫就能听明白。
“行,那就这么办。”关荫分派任务,“村民同志们,活来了,这种庄稼,得选种子啊,这事儿你们得用心。”
老头儿们乐呵呵答应:“队长同志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村民们乐了,这咋还跟动员大会一样了呢。
“走,村里吃点。”看着天色还早,村长请客,“面条,大葱,还有山里采的蘑菇啥的,好吃的很。”
这必须得去。
这村子,老头儿们就很喜欢。
山清水秀,老百姓的日子过的还行,都是砖瓦房,还有几户人家修起了二层小洋楼,村子里绿化面积大,空气新鲜,而且,看收入都还行,至少家家户户都有车,这就好。
老头儿们问起村里的五保户情况,这事儿关荫没掺和,抱着大碗跑外头,跟几个年轻人蹲一块儿吃饭去了。
“你这饭量大,我们都比不过。”年轻人也不拘束,蹲着吃饭,跟惹事精聊天。
关荫很得意:“我这可是村里头号壮劳力,你开玩笑呢。”
这人就是欠揍,你吃得多你就敢得意啊?
村长家老儿子出来,拿了几头蒜,问:“要不要?”
凭啥不要?
小子很损:“怕你吃了蒜,媳妇不准上床啊。”
关荫也有绝招儿:“我带口香糖呢。”
大伙儿绝倒,这人的主意,的确很扯淡。
乐乐呵呵吃完,关荫非要给钱。
村长怒了:“你羞臊谁呢?”
“这是纪律,”关荫道,“我吃饭是不会给钱的,主要是一帮老头儿们,他们有纪律,吃饭不给钱,回去是要写检讨的。”
村长不信,这都啥时候的纪律了,咋还在用?
“真有纪律,身不由己啊。”老杨头一顿饭吃的高兴啊,那揪面片,加点酸汤,里头少放点羊肉,那真叫香啊。但是,钱必须要给,这真是纪律,从年轻的时候,老头儿就是这么办的。
村长将信将疑,他就觉着,人家到家里来做客,吃饭还要掏钱,那得多羞臊主人家啊。
关荫也有办法,一看老头儿们很喜欢这个村子,就出主意说:“这样吧,咱们把梯田修好,我再把老爷子带回来,咱们弄点东西,请乡亲们帮忙,整一大桌饭菜,到时候咱们谁也别给谁钱,坐一块儿好好热闹热闹,成不?”
老景头点头,道:“那最好。”
然后偷偷跟大孙女婿许诺:“我攒了点钱,回头你拿着,你们现在到处花钱,哪有钱啊。”
这老头儿。
关荫笑道:“那不行啊,我琢磨,今年过年,咋说都得有个大红包啊——我说老爷子们,过年我去拜年,你们这红包,是不是得厚一点啊?”
“生产队长带头受贿咋的?”老头儿们也逗,非要较真儿。
关荫嘟囔:“都是剥削我一佃户的。”
拉倒吧,你要佃户,老头儿们都成杨白劳了——咱比比存款,你惹事精存款总不能比老头儿们少吧?
给过钱,村长很认真地打了收条,盖公章才算。
“那我们就等着,放心,安全绝对没问题,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