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暗中向奴才打听过贵妃娘娘当年与陛下相遇的细节。”
薛白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本王知道了。”
常公公向他行了一个礼,“王爷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送王妃至瑶华宫。”
“……给清清请一个太医。”
无论是幼老爷还是赵氏,都是将幼清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如今他们已经给幼清调养了半个月的身子,幼清却依旧偶有不适,但这两人却表现得太过平静,倘若搁在往日,说不定已经去砸了医馆。
想到这里,薛白半阖着眼帘,向常公公交待道:“不要陈太医。”
说完,他给了身旁小厮一个眼神,那小厮立即上前交给常公公一个钱袋,薛白这才又开口道:“你去吧。”
常公公自然是会做戏的,他环顾四周,刻意将锦囊放在手里佯装掂了掂钱袋,当即便眉开眼笑起来,谄媚不已地说:“多谢王爷赏赐。”
看起来不过是阉人们平日的献媚邀宠罢了。
薛白没有过多的反应,常公公对他行了礼,从此处离去。
只是常公公未走几步,宫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哭哭啼啼地说:“常公公,不、不好了,庄小姐落水了,庄小姐落水了!”
常公公怒道:“哭什么哭,救人要紧!”
思及庄家那小姐尚未许人家,常公公稍一思索,指了几个宫女与嬷嬷赶去救人,只让宫人私下告知庄丞相。
而那宫人一路啼哭过来,庄秋桐落水一事,很快就在女眷这边传开来。能来此参宴的小姐们,自然打小就见过不少腌臢事儿,个个心里都是门儿清,纷纷挪步前去凑热闹。
常玉姝跟着走了几步,回头又见薛剪萝没有跟来,便问道:“郡主,您不来凑个热闹?”
“有什么热闹好凑的。”薛剪萝兴致缺缺,她瞄了一眼薛白,这回却未见到幼清,颇有些惊诧,便心不在焉地说:“你们去吧,我去问问三皇叔,能不能把三皇婶带过来。”
常玉姝捂嘴笑,“郡主还是让王妃留在王爷身边吧。”
这姐妹两人,一个负气离去,另一个倒是急忙追去,分明是自个儿离的席,结果没多久的功夫却又闹这一出,说不定就是冲着从嘉王去的。常玉姝摇了摇头,她想是这样想的,却只笑着说:“既然郡主不去,那待我回来再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你去吧。”
常玉姝能想到的,薛剪萝当然也想得到,她蹙眉望向自己三皇叔,不多时,眼睁睁地看见一个宫女凑了过去。
思来想去,薛剪萝还是过去了一趟。
“……王爷,王妃、王妃他方才路上昏倒,让常公公就近送进一处宫殿里歇着,现下太医正在往那边赶去。”
宫女低着头,不安地揪住衣袖,结结巴巴地对薛白说:“常公公让奴婢过来告知王爷一声,让王爷切莫担心。”
薛白骤然起身,“在哪里?”
“翠翎宫。”
薛白来不及思索,薄唇轻启道:“带路。”
“翠翎宫?”薛剪萝缓缓走过来,疑惑地问道:“三皇叔,三皇婶怎么了?”
薛白言简意赅道:“身体不适。”
“中秋佳节怎的连出事端。”薛剪萝方才瞧得清楚,常公公念及庄秋桐尚未婚配,是以将落水一事压了下来,省得横出意外,却不想正好合了庄秋桐的意。她便瞄着薛白,故作懊恼道:“先是庄小姐落水,这会儿三皇婶也昏了过去。”
跪在面前的宫女闻言瑟缩了一下,将头低得更低。
“庄小姐落水?”
薛白的脚步一顿,侧眸望向薛剪萝,“何时?”
薛剪萝笑吟吟地说:“就在方才。”
薛白垂眼瞥向跪地的宫女,已然明白薛剪萝的暗示,只是眼下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宫女的身上,稍一思索,薛白平静地说:“明善,与本王一同去一趟翠翎宫。”
薛剪萝本有此意,她瞟着宫女说:“正好我是来找三皇婶的。”
“你——起来带路。”
宫女小声的“诺”了一声,畏畏缩缩地走在前面。
她握紧手里的宫灯,却抑制不住地手抖。
先前陆家小姐说得是若成此事,待庄小姐嫁入王府以后,便会托人讨来她到王府里面做通房。她早已厌倦这宫里的冷清,也厌倦日复一日的勾心斗角,便轻易地让陆家小姐说动,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了这深宫。
只是……
宫女回头望一眼薛剪萝,目光又挪至一旁的薛白,火光映入那张俊美的脸庞,眉眼里的淡漠令他显得十分疏离,兴许是望得久了,薛白一记冷冷的眸光扫来,惊得宫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拿稳宫灯。
怎么办?
转眼便到了翠翎宫。
庄秋桐坐在镜前,烟霞色的裙衫浸湿一片,细细描过的眉与殷红的唇无端显得娇艳欲滴。一只纤纤素手揪住衣襟,她不安又期待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为了得以嫁给薛白,自己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