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昕了然。陆培然的车是路虎，是李珊最喜欢的车。
徐柏岩举起杯子喝凉茶，喝下第一口，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顾昕看到了，笑着问：“很苦吧？”
“有点。”徐柏岩酷酷地回答，然后面无表情地喝完剩下的。
他喝完了，见顾昕一口没喝，问：“你怎么不喝？”
顾昕一脸痛苦。“我不想喝。”
徐柏岩有些无奈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没说。
顾昕纠结一阵，小心翼翼地跟徐柏岩商量：“我不喝了，等会你别告诉李珊可以吗？”
徐柏岩看了一眼她手中满杯的凉茶。“她能看出来。”
顾昕：“等会就说是你不想喝。”而他喝掉的那杯，算是顾昕喝的。
嗯，顾昕觉得自己真机智。
可惜的时候，徐柏岩坚定摇头：“不行。”
“徐教授……”顾昕央求的语气。
徐柏岩：“这是作弊。”
做老师的，最不喜欢就是作弊行为。
顾昕知道这点，面对现实。“那我还是喝掉吧。”
徐柏岩神色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微微点头。“喝吧。”
正说着，后方的车子启动，接着开了出去。
“你开车吧。”
“等你喝完再开。”
顾昕：“……”她每次喝一杯凉茶都要很久很久，每喝一口都要鼓足勇气，因为实在是太苦了。
“这样的话，你要在这儿陪我半小时。”
徐柏岩哑然失笑，“并不是很苦。”
顾昕摇头：“非常苦，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苦的东西。”
事实上确实很苦，但是喝完就完事了。
“最近天气干燥炎热，吃了火锅容易上火，这家凉茶店的凉茶效果不错。”
“咦，这点你都知道啊。”顾昕意外。
徐柏岩：“我妈妈偶尔会来这里买凉茶。”
“哦，这样啊。”顾昕想起周教授说徐柏岩的妈妈很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
“给你一分钟时间，喝吧。”徐柏岩抬腕看手表，在计时了。
顾昕突然紧张，然后一鼓作气，仰头喝一口。
然后，她整张脸都要皱成一团了，带着哭腔说：“好苦！”
苦死了，特别特别苦。
徐柏岩看着只觉得好笑，觉得这可能是她的软肋。
“一口气喝完就不苦了。”
“可是这一口气的过程很痛苦啊。”
顾昕从小就怕苦怕吃药，平时乖乖的她，最让父母头疼的就是生病吃药的时候。顾昕是实力反抗，最厉害的是有一次高烧三十九度三，她烧得晕乎乎，但一看见药片就哭得天崩地裂，最后没办法，药没吃，睡了一觉竟然好了。
徐柏岩突然有一种遇到教不听的学生的感觉，他没说什么，抬腕看时间，“还有三十七秒。”
顾昕：“……”
她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喝了半杯，然而没坚持到最后。“喝不下去了。”
她眼角已经有了眼泪，“一分钟喝不完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住了徐柏岩，他还真没想过要怎么样她。
“你喝完的话，我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顾昕心动了。
徐柏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昕得寸进尺：“我可以自己选择吗？”
徐柏岩默然片刻，点头。
顾昕二话不说，捏着鼻子仰头把剩下的苦凉茶喝光。
“一分钟过了吗？”她一脸期待，凑过去看他的手表。
她披着头发，身子倾过来的时候发丝从肩头滑下，扫在了他的手背上。
有点凉，有点滑。
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不是香水的气味，有点儿像牛奶的香味。
他神思出现了瞬间的飘散，幸好及时收了回来。
“没过。”
顾昕跟得了奖似的，十分兴奋。“那我就可以选择礼物了！”
徐柏岩的心跳突然快了点儿。“嗯。”
顾昕笑得很甜，特别甜，看着徐柏岩，一点儿都不收敛。
徐柏岩平时经常被人盯着看，他习惯了，可是现在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竟然有了一丝局促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他觉得危险。
“你……不觉得苦了？”
顾昕砸吧了一下嘴巴，苦味还是有的，不过，她摇头：“不苦。”
就在徐柏岩打算发动车子的时候，听见她又说：“因为你所以觉得不苦了。”
因为你，心里甜，凉茶的苦，算什么。
这是这句话的含义，顾昕觉得徐柏岩应该能听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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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珊和陆培然把车子开到郊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