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面色黑的想锅底一般,面前摆了五盘鸭子,上面还冒着热气,看上去跟齐灵的卖相差不多,但味道却相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对面的几个主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原本还以为是常白故意挑刺,但在他们自己吃了那道五香鸭后,便对自己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正如常白所说,这根本就是两个东西!
可明明步骤和材料都差不多啊?香料他们也将布包拆开来一一的挑拣辨认过了,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可做出来的味道怎么就天差地别呢?
难不成是火候的问题?
众人随即一致的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女人子在炸鸭子的时候曾经不住的翻滚过,因为油炸鸭子的过程太常见了众人也没当回事就直接略过了,却不料这竟然成了最难克服的一道关卡。
“啪!”常白面色阴沉“还愣着干嘛,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们当厨这么久,竟然连个女人都比不上吗?还有你这是什么玩意?鸭子身上的细绒都没处理干净,等着客人吃了扎喉咙吗?”
“都给我滚回去重新做!”
老成头不在,常白就是这里说话数一数二的,他发话了也没人敢反驳,只得苦着脸下去了,可这已经是他们做的第三盘鸭子了啊!
这要是还不合格,那今个酒楼是不是就不营业了?
如今春风楼如何跟齐灵是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能做出这样味道的五香鸭可不是一日就成的,当厨子哪个不需要出能生巧再加些悟性?
反正银子也到手了,正好赶上宁珂来了,便置办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吃的他叫一个心满意足,最后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说明个再来去做好的牛肉条,齐灵满口应下了。
他刚走没多久,顾锦峰就喊住了她。
“怎么了?”齐灵看着他面色严肃的样子不禁询问“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啊?”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灵愣住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对宁珂有所隐藏?”
他却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眼神不会说谎,这也是宁珂今日会如此爽快离开的原因,但我却对他隐瞒了。”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你对他隐瞒什么了?!”
说着他便从衣袖中摸出一跟镶着玉石的银钗递到齐灵面前,惊得她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你该不会是想说,这银钗是我的吧?”
“是你的,但是我捡到你的时候,手里正紧紧的攥着这根银钗,我当时便收了起来,后来想找个机会还给你的,却因为事物繁忙一下子忘记了…你不怪我吧?”
后面这句他说的带了些讨好的味道,齐灵‘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怪你做什么,我还庆幸你没拿出来呢!”
“那此刻便物归原主。”说着便将银钗插到了她的发髻上,这玉石也不知道是材质的,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隐隐的发着幽绿色的光泽,顾锦峰微微转了转发簪,却忽然发现了其中似乎藏了什么块状的东西。
他连忙又将银钗拿下,旋了旋玉石镶嵌的位置,就听轻微的一声脆响,顶部的玉石块便缓缓的被拿下来了,玉石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这又是什么?”
顾锦峰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一把拉起齐灵走进了房间,飞快的将房门关上了。
在烛光的映照下,用银钗的细头挑出了玉石里面的东西,是张布条。
这布条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扣下来的,边缘上还带着丝丝的线条,布条很旧,展开后上面则写着一句诗‘龙庆四十载,清音山中藏。’
齐灵皱眉“这两句诗是有什么含义吗?”
顾锦峰暗自记下后又将布条翻来覆去的查看后确定没有什么了便直接凑近了火烛,小小的布条很快就被点燃不消片刻便被燃烧成了灰烬。
齐灵没有过问他为何这样做,因为她知道必定有他的理由。
顾锦峰又将玉石给旋了上去,又变成了之前那只完好的银钗,他捋了捋齐灵额前的碎发,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惜。
五年前他还是那个不受人重视总是被排挤的顾家庶子,当时也听过这起案子,所有人都在讨论那杀入庄中的匪类该变得如何有钱,却无人叹息那死的三百多条性命又是如何的冤屈。
这般说起来,她若真的不记得了,倒也是件幸事。
不管齐如海是用什么手段将孩子藏起来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无疑最为痛苦的便是这两个目睹一切的孩子。
如果说之前不确定的话顾锦峰还松了口气,可如今在这银簪中找到了线索,齐灵的身份也是不言而喻。
难怪这丫头这般会做生意,即使记忆忘了的差不多了,却依旧有那种本能在,第一首富的女儿却是个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赚钱的小财迷。
齐灵有些受不了他这突然而来的煽情,连忙退后了几步“你…你有话就直说嘛,干嘛这么看着我,看的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顾锦峰抿了抿唇,最后也只得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