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皎洁无瑕的光幕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个大地,庭院内嬉笑声不断,有宁珂的大声劝酒也有齐灵清脆的笑声,仿佛在一刻定格成了永恒的画卷。
夜过半寻,顾锦峰独自一人坐于房顶之上,抬头默不作声的望着那一轮似乎永远不会黯淡的皎月。
‘哗啦’衣衫飞扬间,穿戴整齐的宁珂飞身跃上了屋顶与他并排而坐
“这就要走了?”
“是啊,毕竟离别太难受了,还是趁早离开吧。”宁珂笑的洒脱“我去过无数个地方,但没有哪个地方能让我这样放松的,想想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顾锦峰勾了勾唇角“呵呵。”
“那你呢,又准备什么时候走呢?”宁珂歪着头打量着他“关于你的身份,齐小姐是知道的吧?身负仇恨,家门不幸啧啧啧。”
“我说你也不过二十年华,怎么就活得这么累呢?”
顾锦峰垂眸不做言表,宁珂无奈的摇头“你可别怪老哥话多,毕竟是过来人,今年年底你就得进京考取武举人了吧?这武官的路可比文官难走多了,我见你底子不错,不如归入我旗下,如今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如若单独进京必定不妥,你意下如何?”
顾锦峰微微一愣,他着实没想到宁珂会这样说,他乃林首辅旗下大将,如果愿意提携自己一把,那他日这条路必定会顺堂许多。
看着他微微愣怔的表情,宁珂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也与你一样,吃了不少苦头,最后遇到了林大人,人生这一回又有多少知己朋友,我能遇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丢给了顾锦峰,“我宁珂做事从来不喜欢强求,如果你想明白了就拿着这块令牌来宁府找我,后会有期!”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跳下了屋顶,伴随着后门一开一合的动静,坐于屋顶之上的顾锦峰目送着茫茫夜色中孤寂的一匹快马如同利刃一般突破这无尽的黑暗。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外头已经传来了打更人的声响,令牌入手冰凉,没有过多的花纹和装饰,在中间的位置写着一个血色的‘宁’字。
就如同宁珂的身份一般,必定是沾染了不少的血色。
第二天鸡鸣叫了好几声才将齐灵从睡梦中叫醒了,昨日一时兴起她也喝了一些,刚开始还没感觉什么,之后那后劲一上来那酸爽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她就这么一直昏睡到了早晨,顶着一头杂毛起床穿衣服。
以往在她拿着脸盆去井边打水的时候总能看见顾锦峰在练剑,可今天却瞧见他在练拳,虽然不知道这招式如何的厉害,但她知道这拳头要是砸在身上肯定很疼。
冰凉的井水过脸,带着春季早晨独有的沁凉感,顿时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顾锦峰收了拳势,淡淡道“宁珂走了。”
正在刷牙的齐灵一愣“这么早就走了?怎么也不吃个早饭啊?”
“昨日连夜就走了,他说见不得分别的场面便提前离开了。”
“这家伙,真是洒脱啊!”齐灵吐出一口盐水,略带惋惜“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性格明媚,简直就是理想中的小狼狗啊!”
听到这句后的顾锦峰脑中突然一阵轰鸣,“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宁大哥这人很不错啊,很仗义的呢!”
“不对,前面一句。”
“我挺喜欢他的?”
顾锦峰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么一句“你很喜欢他?”
蹲在原地刷牙的齐灵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性格挺好的啊,我喜欢他不是很正常嘛?”
‘哐’的一声摆放在他面前的脸盆直接被一拳打翻了,顾锦峰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齐灵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这家伙…今天是吃了?”
然后这一整天的顾锦峰都没有跟齐灵说话,脸色奇差,谁来说话都不予理睬,可把六子等人搞的人心惶惶的。
“顾公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估计是昨天宁大哥不告而别导致的吧?虽然这两人看着不对盘,但是关系还是挺好的,肯定是在生宁大哥的气呢!”
“说的也是,这人走了也不说一声,宁大哥这事情做的可是有些太过分了。”
几个伙计议论了一番,最后被六子给赶到后院干活去了,如今宁大哥一走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齐灵现在可没时间考虑这个事情,她对照了下这几日的账目,发现营业额超过了以往的几倍有余,如今除去药材的正常供应和伙计每月的银钱,账目上还剩下了两千多两!
乖乖,这做药材生意的还真是暴利啊!
难怪那时候要承包药店什么的,这在日常生活中都是不可缺失的东西,谁家生病了不得来医院配药啊?
如今医馆的生意稳定了下来,而对面的安仁堂也持续关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了,就算他后期再开起来,依照之前的坏名声估计也没办法与自己竞争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