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试着挪动脚步往前走,虽然脚步不稳,但是他确实走出去了,一步,两步,三步……
苏依依的鼓励,还有宁霄自己时隔二十年后重新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的感受都让他兴奋,更是无比感动。
这让他忘记了疲惫,摇摇晃晃的执着的一直往前走。
苏依依并没有拦着他,她能理解宁霄的感受。
别说是宁霄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感动!
她亲眼看到过宁霄当初的模样,她亲手一根骨头一根筋脉的帮他连接上,大半年的时间,她看着他从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到如今,他能不要人搀扶的走路,真的不容易!
不过宁霄就算恢复的不错,现在也不能长时间走路,所以一盏茶的功夫后,他分明感受到关节处酸痛无比,根本撑不住他的身体,直接摔了下去。
苏依依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笑道:“还是别太心急了,慢慢来,看着样子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正常行走了。”
宁霄的额头上都已经溢出了汗水,毕竟他现在走路真的很费体力。
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的喜悦与感动,扶着苏依依重新坐在轮椅上后,他无比真挚的跟苏依依道谢,“谢谢,其实我也知道说谢谢真的不够,但是我也不知道除了谢谢我还能说什么。总之,你的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
“刚才还说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见外呢?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苏依依送宁霄回到住处了,自己也回屋了。
两个小家伙已经被奶妈带去睡觉,只有萧绎坐在灯下看京城送来的密函。
苏依依走过去,趴在他的肩头问:“有什么消息吗?”
萧绎把安德顺的密函递到她面前,“你看看。”
苏依依却撒娇道:“你跟我说不就好了吗?如今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了吗?”
萧绎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捏她粉嫩的小脸,笑道:“是谁晚膳后撇下为夫陪别的男人去散步的?如今还恶人先告状?”
苏依依张嘴咬他的手,没咬到便冲他龇牙示威,像极了炸毛的猫儿。
萧绎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通,才说起了正事。
原来温皇贵妃给谢容远下的毒用量加大了很多,加上原本谢容远体内就淤积了不少的毒素,如今忽然加重药量,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而且大军直逼京城,他愁白了头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抵抗。
雪上加霜,所以一病不起,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
不过他似乎还不甘心,朝廷有人建议他跟萧家讲和,让他跟萧家道歉,再发《罪己诏》。
毕竟是谢容远冤枉了萧家杀了谢凌,南下又杀了很多无辜的老百姓,萧家逼不得已才反抗的,看起来整件事情像是一场误会!
此时如果谢容远道歉,萧家却得理不饶人,那就做实了萧家是有不臣之心。
事实上,到这个时候,萧绎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聪明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没关系,大势所趋,萧家眼看就要杀进京城,改朝换代了,不会有多少傻子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骂萧绎的。
事实上,萧绎在舆论控制上很有一套。
从谢容远还没有想到讨伐萧家的理由开始,他就已经网罗了很多有影响力的人,让他们写各种作品,去传颂萧家的先祖对谢家跟朝廷的恩情。
让谢容远忽然发难萧家变成了忘恩负义的行为。
而当朝廷军在江南屠杀百姓的时候,大篇的声讨朝廷军罪行的文章也在各地流传。
到萧家被迫反抗后,舆论的风向又变了。
与朝廷军南下的时候屠杀无辜的百姓不同,萧家的军队北上不但没有杀人,甚至驻军都远离城镇,尽量做到不扰民。
而且他们打仗造成的损失,都会双倍赔偿给当地老百姓。
如此一来,几乎不用各种文学大儒去做渲染,老百姓自发的都会夸赞萧家。
两厢一对比,即便萧家最开始被迫反抗,后来却一路北上直逼京城,分明意图不轨,也没有多少人会骂他们。
所以谢容远到了这个时候,想着用这种法子让萧绎退兵,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依依嗤之以鼻,“哼,他这个人该不会以为太阳是为他升起来的吧?当初想要开战,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如今知道打不过了,就想发了《罪己诏》一笔勾销?他怎么不上天啊?”
萧绎笑了,“其实做皇帝做久了,都有这个毛病吧,觉得什么事情都会按照他想象的发展。不过,这件事情虽然不伤大雅,可我倒觉得还是不能让他这么做。虽然如今是大势所趋,不会有多少人出来反对我们。可是我不想节外生枝。”
“那你打算怎么做?”苏依依问。
“他不是快死了吗?直接让他死了算了。如今这关头,我估计他的几个儿子没人有胆量接这个皇位。”
苏依依点头,“也好!反正他几次三番害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