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脸静默站在她身后,听墨云思说着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
墨云思哭得一脸花,双腿都麻了才起身。
回头便看到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靠在一旁的树下看着自己。
女人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转过身,夏恒差点没吓得撒腿就跑。
一双眼除了能看见咕噜咕噜打转的眼珠子,周围的眼线假睫毛,就跟浆糊一样糊在脸上。
嘴巴上的口红更是乱七八糟的,就像经历了车祸现场一样。
墨云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夏恒。
“那个,你有事吗?”墨云思惨不忍睹的嘴巴一张一合,问着眼前的男人。
有些看不过眼,夏恒走到她跟前,从裤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谢谢。”墨云思感激地接过手帕。
浅蓝色的手帕在她脸上擦拭一番之后,多了黑红二色,那块手帕也变成了灾难现场。
伸手刚要把手帕还给男人,墨云思看到手帕上的花花绿绿的颜色,嗖的一下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然后藏到身后。
墨云思一脸尴尬,“呃,那个,对不起……”
“没事。”男人温和地笑了笑。
墨云思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从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刚才捡到的那串车钥匙,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这个,是你的吗?”
看着女孩一张小花脸露出的微笑,夏恒竟有些晃神。
“嗯,是我的。”他应声,接下女孩递过来的钥匙。
墨云思回头看了一眼墓碑前的那束百合花,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问道,“你刚刚…这花是你的吗?”
“嗯,是我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
墨云思微微一愣,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
似乎是看出了墨云思的疑惑,夏恒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是个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是她在照顾我,后来我被领养,去了国外,就失去了联系,前两天,我刚回来。”
墨云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我叫夏恒,你是夏阿姨的女儿吧?”
听到夏恒的名字,墨云思有些惊讶,“呃?你也姓夏?”
“我的名字,是夏阿姨取的。”夏恒解释道。
那个时候他在孤儿院才三岁多,因为先天营养不良,他比其他小朋友个头小很多,大家都叫他小不点,后来,是夏贝棠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叫夏恒,永恒的恒。
“哦,是这样啊……”墨云思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忽然又猛地抬起头,笑着说道,“我叫墨云思,今年24岁了,这是我妈妈。”
墨云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墓碑。
夏恒的眼中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讶异。
姓墨?
是那个墨吗?
跟夏恒聊了一会儿,墨云思跟他一起下了山。
从墓园大门口管理员那里进来,要上一个小山坡才到墓园,门口到墓园,要走二十多分钟,墨云思跟在夏恒后面,十分钟就到了大门口。
看到墨云思顶着一张狼狈的脸站在大门口打车,夏恒忍不住开口道,“开车了吗?”
墨云思一脸可怜,她的车前两天卖掉了。
她在北郊买了一套小公寓,地方虽然偏,但价格贵的吓人。
“上来吧,我送你。”夏恒有些无奈。
夏贝棠的女儿,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妹妹。
更何况,墨云思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怕吓到别人。
墨云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上了车。
“呃,谢谢你啊!”
“没事,这是湿巾,你擦下脸,脸上干干的不舒服吧?”夏恒从车里拿出一包湿巾递给墨云思。
墨云思红着脸接过夏恒递来的湿巾,拿出湿巾把脸重新擦了一遍。
从包里拿出口红,重新上了一下口红,墨云思就这么顶着一张素颜去见了连槿。
夏恒等墨云思下车之后便走了。
见到墨云思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连槿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云思,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连槿从浴室拿了条毛巾扔给她,站的远远的,像是十分嫌弃一样。
墨云思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两圈大熊猫一样的烟熏妆,还有一部分粘在眼睛上的假睫毛,画着大红色的唇。
那样子看着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很丑吗?”墨云思边擦着脸问道。
连槿木木地点了点头,丑到爆啊!活脱脱像个下山的女鬼!
“镜子给我拿来!”墨云思一脸怀疑,瞅着连槿。
这么吓人的话刚才夏恒怎么不说?
她刚刚已经擦过两次脸了,脸上的妆早就擦掉了吧?
墨云思觉得是连槿在忽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