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过在他眼里只有病患,并无男女之分,但绐终有些不好开口。
那难受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浑身像是要被蒸熟了一般。
红着脸,轻轻的唤道:“敖烈……”
突然发出的声音令我一怔,这……这是我的声音么?怎像是撕碎破布一般的嘎嘎作响?
“敖……”试着再唤了声。
那脱口而出的声音令我绝望,是的,我的嗓子坏了。
敖烈轻轻的扣动门环,清脆的声响混着他温润的嗓声便传了进来:“难受了?”
我将头埋入双手之间,一声沉闷的回答声由十指中传出。
“你的食道被烈焰寒冰破坏了,暂时失声。先起来吧,将这套衣裳穿上。”说话间,门缝打开少许,他修长而惨白的手指间握着一套干净的衣裳。
氤氲的热气当中,显得他越发的毫无血色可言。
轻叹一声,只得听话的穿上衣裳。
对于敖烈,我是心存感激的。
出得门来,才发现这寒水轩竟全部用竹子搭建而成,临水而建,门外清幽河水缓缓流淌而过。
盛奕正站在寒水轩门口,双手敛于背后,头微微仰起,看着寒水轩外远处的天空。一袭玄色的袍子将他衬得越发的清冷。
敖烈正坐在竹桌边品着茶,微侧的脸被氤氲的热气笼罩着,似梦幻一般,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眼里一片迷雾升腾。
茶香萦绕室内,一片沁香扑鼻。
见我出来,他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些了么?”
声音将盛奕的注意力拉了过来,他转过头的那一刹那,眼底的迷茫迅速的消失,转为一惯的阴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你并不如我想象的聪明。”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
这件事情而言,他说得确实很对。
“谢谢!”沙哑着喉咙,由衷的感谢着他,一阵刀割般的痛在喉间扯动着。
是的,我是该谢谢他的,谢他让哥哥及娘带念景来看我,谢他保护着他们。
盛奕的脸色突的一变,看向了一敖烈,似询问,又似责怪。
敖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仍然低下头,品着他手中佳茗,淡淡的声音飘了出来:“烈焰寒冰的毒还未完全去除,需加强巩固才行。每日辰时需以寒床温潭配合我特制的药,进行最少三天的疗程即可。至于你的伤了的食道,更需内服药物治疗。”
“伤己害人。”盛奕冷哼一声,颇不以为意,眼底的耻笑不言于表。
我不答他的话,走到屋外,脱下脚上的鞋子,将一双脚放入清幽河水之中,闭上眼,嘴角微微含笑任由河水淌过脚丫之间的清凉。
深秋的河水冰凉沁骨,却别有一番滋味,温温柔柔的,甚是舒服。
突然,手被盛奕拉起,整个人重心不稳跌落他怀中,冷冷的话语响在耳边:“女子之足岂是能随便示人的?”
强健的胸膛紧紧贴着我,能清楚的听见他心跳的声音。抬起头,便见着他略带愠色的脸庞。
拖着我,将我按在竹廊上坐下,半蹲着身子,拾起放在一旁的鞋袜,有些不耐烦的替我着起来。
一双大手握住我纤细的脚踝,掌心的温度将清幽河水的冰凉尽数除去,带着几分痒痒的感觉。
只见他眉头微皱:“足小如莲,哼,若你嫁了寻常百姓家,干不得活,岂不是让人嘲讽死?幸亏朕大方,收了你。”
他看似开玩笑,又看似夸奖的话语引得我心中暗暗冷笑,如若不是他,我现在怕是会很快活的活着吧?有了念景,我还需嫁人么?
猛的收回了脚,藏入宽大的袍子里头,冷哼一声,别过头,看着清幽河面出神。
他怔了怔,随即将鞋袜扔在我脚边,玄色的袍子转起一阵风刮进了寒水轩内。
冷冷的吩咐着:“你先在此休息几天,待毒完全去除了朕再来接你。”
我不再理他,只是盯着清幽河面上我的倒影发呆,披肩的长发倾汇而下,挡住了比许的阳光,透着一股油亮的柔美。
微波凌凌的河面上,映着一清秀而略显幽怨的面庞,那模样,越看越像姐姐。
不由得轻叹一声,是何时起,一向敢怒敢笑的夏忧变成如此?
敖烈的身影映入我眼中,水中的他,背手而立,远观着天边的天水交际之处,似有满腹的话语要与我说,又似难以开口一般。
“敖烈。”我轻叹一声,转过头,迷茫的看着他,“有话要说么?”
他轻轻一笑,柔美至极,声间温润优雅:“总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忽而轻叹一声,幽幽的看着我道,“你可否对盛奕好些?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耳边鸟儿啾鸣,河水湍湍,将他那句话缓缓送入我耳中。
而我却只是对他浅笑不语。
盛奕算是好男人么?
应该算吧,他对姐姐的痴情可想而知。
许久,我轻叹一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