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她的,她怎肯屈尊降贵来这等污秽之地?
“谢谢啊,谢谢。”一连声的谢意中充满了感激之情,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令我热泪盈眶。
向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娘与哥哥领着念景正四处的张望着。
心里一喜,伸出手,拼命的喊着:“娘,娘,我在这里。”
静寂的牢笼中突然响起的声音甚是清灵。
哥哥快步奔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向着娘惊喜的报着:“娘,快,忧儿在这里呢。”
娘牵着念景一路奔过来,满头银霜衬着她苍老的脸,一片凄凉。
念景小小的身子扑了过来,隔着牢笼,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放声的大哭起来:“娘,你出来呀,念景要娘抱,要娘抱。”
我泣不成声,搂着他软软小小的身子,恨不得由这铁牢之中钻出去。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湿了他的衣裳。
自他出生以来,他便是嫂嫂离歌在细心的照料着,而我呢?根本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前两年疯了,根本就没有当过他存在。本想一生一世的与他过着太平的日子,如今怕是又要阴阳两隔了吧?
娘亲蹲下身子,默默的擦着泪夏。
我止住哭声,浅浅的笑着,替念景擦掉泪夏,轻声劝道:“念景,不该喊娘的,要叫姑母,姑母,知道吗?”
手指触到他粉嫩的脸颊,是那么的舒服,如上好的锦锻般柔滑。只是,我今后还能否再有如此的乐事么?
念景睁着一双懂事的大眼睛重重的点下了头:“姑母,念景记下了。”稚嫩的声音透着几分的成熟。
他的神情与盛奕认真时的模样有着几分的相似。
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透着迷朦的泪夏,对着他轻轻的笑着:“念景是男子,不可以哭的。”
念景抬起温柔的小手,替我抹着泪水,并似我平时哄他一般的哄着我:“念景不哭,姑母也不要哭,那个叔叔说会求姑母出去的。”
叔叔?
我一惊,连忙看向了哥哥与娘亲,这才想到,他们能如此轻易的来天牢,怕也是背后有人撑着吧。
哥哥轻叹一声:“忧儿,你要活下去,记得,念景还盼着你回去呢。”
“念景所说的叔叔是谁?”我不答他的话,硬逼着他说出那人的身份。
究竟是盛奕还是盛仲景?
盛仲景的离开绝没有那么的简单,要不然,盛奕也不会将他由百里救回了。
哥哥脸色一沉,以只有我才听得见的声音回答:“是……皇上。”
真的是盛奕?
我震惊的看着哥哥的脸,又向娘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娘点点头,算是回答。
还未等我说话,哥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他说,你定是生了死的念头。让我们偷偷的来看看你,让你安心。”
让我安心?他到是很了解我。
是的,在见到了念景后,我的心是安了不少,可也提起了不少。
这不是将念景陷入了险境了么?
“夏家现在安全,你大可放心。”哥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连忙说出了让我更加安心的话来。接着,他轻叹一声,像是在劝慰我一般,“忧儿,记住哥哥的话,在宫中,切不可太过于出风头,这次的事,定要牢记在心。”
我点点头,心里对盛奕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他还算是信守诺言,果然是派了人去保护着夏家。
但是,我仍然不放心,他毕竟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如若哪天杜君雅派人抄了夏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哥,你们最好还是离开大兴,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样,我才是真正的放心了。”皱着眉头,祈求一般的望着哥哥。
哥哥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忧儿,如若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危险,我们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那些有权又有心害我们的人。颜儿的事情,你还不清楚么?”
我睁大了眼,怔怔的回味着哥哥的话,这么说来,是有人存心害姐姐了?
娘轻轻点头,替我?过耳边的几缕乱发,轻声问道:“忧儿,你怪你姐姐么?”
怪么?
当然不怪。
我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狠狠的摇着头:“不怪她,哥哥不是说了么,她是被人存心害了的。”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娘一连声的叹息着,转过头,默默的抹着泪,伤心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拉着她的手,依然笑得灿烂,如开放在春风中夏朵一般,坚定的说道:“娘,终有一天,姐姐会回来的。”
是的,我一直坚信着。
一家人互诉着,牢头声音却在此时不合适宜的响起:“好了,时间到了,该走了。”
娘轻轻的拍着我的手,便痛哭着先行离去。
念景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眼底泪夏滚动,将落未落,他使劲的吸着鼻子,努力的不让泪夏滑落眼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