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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依然温暖,他的动作,依然柔情似水。
令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暴发:“盛仲景,为何你没有来接我?”
他轻轻的着我眼角边的泪夏,拥我入怀,轻叹一声,幽幽的道来:“对不起,忧儿。我没有告诉你我是皇子的身份。三年前,我是个无忧无虑的逍遥皇子,整天游山玩水,认为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然而,父皇召我回宫,在京城之中偶然遇见了你,便被你的才情所打动,许了你半月之期。
料想不到,事情竟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父皇召我,竟是让我去百里做质子。
那一天,我在父皇的宫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望他能成全我们,却换来了他冷漠的眼神。
无奈的离开,半途中,却得知了你的死讯。那一刹那,我的心,像是整个被掏空了一般,甚至觉得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但伤心绝望过后,我仍不相信你已死,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所以,我要回来,回来接你。这个信念支撑着我活下来。
整整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着你。百里认为我已没有多大的用处,直到今日丑时,我才回到宫中。”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我死了?是谁告诉他我死的消息?
他由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白瓷瓶,光洁如玉,可见主人极其爱它。
“记得这个么?我送你的药瓶。”他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指着瓶口内靠下的地方对我说道,“这是我送你的那个,上面刻有一个尘字,其他的,都不会有的。”
才刚抬起手,不待我细看,盛仲景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满眼的心疼:“忧儿,你的手?”
我摇了摇头,轻轻浅笑:“端菜时不小心烫伤了。”
接过瓷瓶。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个刻得有些粗造的尘字静静的躺在瓶口下方不到一指宽的地方,因主人的抚摸,已略显平滑。
顿时,我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药瓶,被杜家搜了去。”
他震惊的看着我,似不相信一般。
我苦笑,由怀中掏出盛来,又由吊在盛尾的锦袋中取出折叠完整的那封信递给他:“当初,你的书僮拿着盛与信到夏家来找我,也同样的告诉我你死了。”
盛,在阳光下闪着讽刺的光芒,似在嘲笑我轻信他人。
“他在去百里的路上偷了我的盛逃走后便下落不明。”盛仲景诧异的看着我,随即将信粗略的扫了一眼,轻轻摇头,“这信字迹虽严谨,但略显秀气,尽管极力模仿我的字迹,终究是少了份男子的大气。”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直以来,我以为他飘逸出尘的儒雅身影,必也是会写出这般有些女气的字迹,却未曾想到原来那只是我的一番猜测。
突的,心头那股恨意再次涌起。
我的“死”,盛仲景的“死”,一切,似乎都是杜家在搞鬼。
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现在盛仲景已回来,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我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和他们斗,我根本斗不过。
不,我也不想和他们斗了。
如今盛仲景已回来,我只想与他离开,并带着夏家与容丫头,一起远离这纷争不断,阴谋不断的昭国皇城。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想过着相夫教子,平凡而快乐的一生。
“我们,离开大兴吧?”我紧紧的拉着盛仲景的手,祈盼的看着他,“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离国,百里,哪里都好。”
盛仲景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展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重重的点头:“好,我马上与陛下说去。”
他的犹豫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失望,在听到了他要与盛奕说一声的话后,我立即摇着头,惊恐的看着他:“为什么要与他说,我们走自己的,他管得着吗?”
我不要他去与盛奕说,说了,我们一定走不了。
“忧儿……他毕竟是我的哥哥,也是当今的皇上。”盛仲景有些无可奈何,紧紧的拉我的手安慰着,“何况你只是一个宫娥罢了,他不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