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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无力的回到膳房,已是午膳过后。
小柱子早已急得团团转,见我回来,连忙拉着我哀求一般的询问着容丫头的下落。
我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能说。
“唉哟,我的好姐姐,你快告诉我,容丫头去了哪里?”平时看我都不多看一眼的他,此时竟像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忽而低声责问着,“有人说你们去了御夏园,你怎能领她去那里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容丫头人呢?”
“会回来的。”我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回答。
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容丫头白白的替我受委屈。
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啊。
那男子说,晚上等我,可我要去哪里找他?
对了,如珠,如玉,她们定是知道那人的下落。
才想到这里,人便已抬脚,向着颐宁宫飞奔而去。
才几步,便与人撞了个满怀。
我向后跌坐在地,听见一个尖细的嗓音叫嚷着:“唉哟,这谁呀,怎如此莽撞?”
抬起头,便见满头白发的常公公揉着自己的额头,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站起来。
“常……公公……”我无处可逃,只得向他打着招呼。
他定睛一看,忽而转为满面的笑容,展开满脸的笑意看着我:“红妆娘娘,奴才给您请安了。”
说是请安,却不见人动。
我凄然一笑,有些自嘲:“公公何必如此,我不过是个膳房的奴婢罢了。”
“娘娘承泽恩典,今夜侍寝,请娘娘随老奴来。”他垂首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满头的白发如银。
我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膳房,那里的平静,不再属于我了吧?
院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眼里流露出或同情、或鄙视、或婉惜,唯有小柱子看着我的眼神却似要杀了我一般。
他莫不是以为我将容丫头也“献”给了何人?
我摇头苦笑,轻叹一声:“请常公公带路。”
突然想起,我是红妆娘娘,加上那个要我侍寝的男明目张胆的来膳房要人,那他的身份……
青纱帐轻轻摇曳,正中,一汪瑶池碧水,雪白的栀子夏瓣飘于水面,氤氲的水气令帐内一片朦胧。
清新的栀子香味萦绕室内,令我想起爹爹未被罢官前,与姐姐一同沐浴的情景。
几名宫女面无表情走过来,低头行礼。
“这是……”
“回娘娘,这是沐浴用的。”一个宫女边替我除去了身上的宫娥装,连轻声回答。
我冷冷一笑,那男子想必地位还是非常高的,命人侍寝也有这般的讲究。
被人拨光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我羞红了脸,嗫嗫的吩咐着:“可否让我自行清洗?”
“娘娘,不可。”
四个字,便将我的想法打消,只得依了她们。
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却在下一秒,她们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诧异,一闪即逝,却被我扑捉到了,轻笑:“未曾见过这么多的疤是吧?”
两人不出声,只是细心的替我清洗着。
这满身的疤痕,全是拜杜君儒及他母样所赐,尽管爹爹想尽了办法,想让我恢复原来的细瓷肌肤,却终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痕。
不过,如若不是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温热的水顺着我的肩淌下,感觉是那么的美妙。
在这宫中,有许久没有如此认真的清洗过了?
想不到第一次认真清洗,迎接我的竟会是侍寝。
当夜幕降临时,我被送到了一张宽大的床上,似被待宰的肉。
张眼看着屋里的装饰及摆设,一切以深色为主,无一不透着沉重的气息,就连灯光也是昏暗的。
“真香。”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只见那男子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戏谑的神色。
“容丫头呢?”我知已是逃不掉了,但容丫头绝不能让他糟蹋了。
“她很好。”
他的话只让我有一瞬安心。
“不,我要亲眼见她无恙方才放心。”我坚定的看着他,声音亦是不容反驳。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笑的看着我,嘲讽道:“怎么,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一惊,愤恨的看着他,抓住被单的手力气越来越大,恨不得将被单当成他狠狠的撕碎。
“你说过我来,便放了她。”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底气,只是在与他争辩着,“你是皇帝,就该一言九鼎。”
他是皇帝,这是我猜测的。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结住,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我定定的看着他,即不惊也不慌,更不害怕。原来,人惊恐害怕到了极至,却是归于平静的。
他眼里闪着各种各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