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你不一般。
而现在,我却要将这句话完整的送给她。
“对,我与姐姐,都喜欢栀子。”我重重的点头。
既然她都知道,那我也没必要瞒她。
“御夏园里有大片的栀子,你如若喜欢,可以去看看。”她幽幽的开口,眼眸不离手中的茶碗,忽而轻叹一声,“现在应该都调了吧,”
那最后一句,轻若蚊呓,却饱含遗憾。
我想起杜君雅说要将御夏园里全部种上栀子的话,不禁感叹,她要做的事,没有什么人能拦得住吧?
我永远也不知道玉奴儿的下一句话会说些什么,她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任你如何去搅乱潭水,想一探究竟,也终是摸不着底。
宫里出了事!
浣衣局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宫女离奇失踪。
因宫里之前也出过此等事,更令宫女们人人自危,并纷纷揣测,宫中有掳人的夏贼。
我只是苦涩一笑,不由得想起了那晚在荒院中所听到的一切,却又不敢说出来。
如若爹娘还未离开京城,我说出来不但是自身难保,更会连累了他们。
已过了这么多天,不知玉奴儿有无将我的家书送到,但我实在是不好去问她。
御夏园在皇宫的最后方,那里有一座高山,是清幽河的发源地,一条河流,将皇宫辟为两部分,河南岸是宫女太监们呆的地方。北岸,是皇帝议政以及他与妃子们的住处。
这是我在民间时便听说过的,只是,现在还未曾去看一眼那据说很美的清幽暴布以及满园的栀子。
敌不过心中对那栀子的怀念,终是邀了容丫头一起,顶着被罚的危险向御夏园而去。
还未进入园中,便听见巨大的流水声。
等入了园,抬眼望去便是一帘高约十来丈、宽约三四丈的瀑布由山顶倾泄而下,晌午的阳光下,流白靓雪般的美丽,浅起瀑潭中朵朵水夏,一片水气萦绕,将周围围的一切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北岸着实没有什么吸引人之处,全是一片低矮的常绿树木。
到是南岸,隔着几丈远的距离放眼看去,围着那清幽河边种植的全是栀子树,水土气息之中,夹着栀子若有若无的香气,别有一番风味。
“姐姐,好美呀。”容丫头掬起一捧潭水,任由它由手中缓缓的淌下,阳光下,似线般的流水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如彩色的绣线。
真的,好美!
怪不得会在此依山傍水修建皇宫呢。
瀑布下的潭水被瀑布打得泛起白色的气泡,再远一点的,清澈明净,令人心旷神怡,将所有的烦心事全部抛诸脑后。
好想,跳进去洗个澡。
容丫头突然向四周望了望,附在我耳边说道:“姐姐,我好想跳下去洗个澡,你帮我看着四周。”
“不可……”我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她便脱了外衣,跳入了潭中。
“咚”的一声,水夏四溅,染湿我的衣摆。
水面恢复平静之后,还不见她浮出头来,只看见明净的潭水中,一团模模糊糊的浅色身影。
“容丫头。”急得我在岸边直跳脚,这潭水不知深浅,她便跳了下去,这万一……
我不敢往下想了,向着她跳下的地方焦急的喊着:“容丫头,你在哪?”
水面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往上抓了抓,似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在瞬间沉了下去。
她定是因为潭水过凉而抽筋了,以我的水性,只能自保,根本不能救人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由得向四周张望着,希望能找到一根粗点的树枝将她拉起来,却发现入眼所及之处尽是一片低矮树木。
水中的手不时的伸出来,拼命的抓着,却什么也没抓着,将我的一颗心搅乱。
“容丫头,你要坚持住,我去喊人。”
急急的奔向了矮树丛外,扯着喉咙放声大喊:“来人啦,有人落水了。来人啦,救命啊。”
完全不顾被人发现我们私自来此后的严重后果。
焦急而显得有些哽咽的声音在空荡的皇城中响起,却没有引来一个人。
回头去看着那池依然明净的潭水,容丫头浅色的身影沉下去了些,令我的心更加的焦急起来。喊的声音也越发的大了。
这要是再过一会无人来此,容丫头该如何是好?
“何人在此喧哗?”
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令我回过头来,一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立于矮树丛中,满脸的怒气,手中拿着一柄长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