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宫……”常公公一声令下,轿子便被抬起。
轿内,我哭得肝肠寸断,轿外,是念景哭着喊娘的凄惨声音。风吹起轿帘,露出轿外的景象,却是更让我痛心,念景被离歌拉着手,却仍然想挣脱开来,追我的轿子而来。一张小脸因哭泣而通红。
我赶紧将轿帘按住,不再去看那让我心酸的一幕,任由离别的泪水倾眶而出。
一入宫门怨恨深,进了那红墙绿瓦造就的牢笼,就如一群失去天空的鸟儿一般,活着的意义似乎也变了味。
“娘娘,到了。”常公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轿帘也被掀开,轿外的景象竟然不似我想像中的那般繁华似锦,以至于我看起来都不如夏家。
一个长形的院子,四周都是些陈旧的得有些年头的房屋,一个人也不曾见到。
“娘娘,请进。”常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引我入了院门,在靠右边的那间门上轻轻的敲了敲,扬声问道:“玉总管在不在?”
门被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在见到常公公后便立即堆上了满脸的笑意,连忙侧身让常公公进去:“常公公怎会来这等地方?”
我细细的打量着室内的摆设,一桌一床,而这被称为玉总管的宫人看年纪似比我长上几岁,一身深色的宫人装难掩她俏丽的身姿。
“哦,给你领来了个人。”常公公坐下了,指了指我对玉总管说道,“这位便是新来的红妆姑娘,以后就是你膳房的宫人,听任你差遣。”
玉总管抿嘴一笑:“常公公领来的人我哪敢造次。”
“不必多想,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是,玉奴儿记住了。”
一时之间,我便在心里明白,原来明里我是红妆妃,算是个娘娘,实则也不过是个膳房的宫女罢了。不由得将怀里抱着的包袱搂得紧了些,盛仲景那价值连城的盛断然不可让其他的人瞧见,否则怕要落人口实了。
见常公公走了,玉总管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一番便问道:“你叫红妆?”
我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反驳道:“不,我叫忧。”
“忧?”玉总管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忽而笑了,“那常公公可与我交待说你叫红妆。”
我回过意来,连忙回答:“回玉总管,常公公说叫什么,我便是叫什么了。”
玉奴儿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得意味深长,只是坐在那里慢慢的品着茶,半晌不曾开口,令我战战兢兢,不知她是会罚我还是……
茶碗被她放下,眯着半笑的眼看着我,缓缓出声:“看来是个伶俐的丫头。”说话间,拿起我的手细细的瞧起来,瞧得我胆颤心惊。
这玉奴儿为何会看我的手?宫里不比杜家,随便一句话,一件小事就可能让我与念景天人永隔。
“这双手倒是细致,之前可是未曾干过粗活的丫头吧?”
我轻轻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怎知,她将我的手重重的甩下,恶狠狠的说道:“到了我这里,可不管是千金小姐也好,是乡野丫头也罢,总之,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怀中的包袱差点就脱手而出,惊得我冷汗直流,连忙稳了稳身形,低头回答:“红妆明白。”
刚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便换了一身宫人的衣裳被玉奴儿转手交给了另外一个太监,领我去了膳房,看着在膳房里忙进忙的宫女太监,不禁令我心里担忧起来,在进宫前,我是一个什么都未曾做过的夏家二小姐,这进了膳房,我能适应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那太监在前头催着,我连忙跟了上前,只见他奴了奴嘴道:“这些便是你的工作了。容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