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是在替素素担心着。素素,她要如何才能挨得过那八十藤条?
当素素血肉模糊的被扔进柴房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衣裳,血水与她因疼痛而流下的冷汗混合在一起,湿了衣襟,也湿了我的眼,更是让我肝肠寸断,可怜的小丫头居然却还虚弱的对着我笑,说她不碍事,更是让我心如刀绞,抱着她放声痛哭,早知如此,我不该带她陪嫁的呀。
我发誓,如若此次能大难不死,定要带着她一起离开杜家,离开这个狼窝一般的地方。
想不到杜家的人真的如此狠心,竟弃我们于不顾,无药无食,我姐妹两人只得相依相偎,在柴房中困难度日。却不料在第三天,素素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吓得我不知所措,然而昨夜里盛仲景并未有来,我这该如何是好?
“来人啦,救命啊。”拼命的拍打着柴房的门,大声哭喊着求救,直到声嘶力竭,双掌发麻,仍没有一个人影由柴房前经过。
没有人来救我们!绝望伴着我疯狂的滋长起来。
“神仙……有神仙。”素素头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汗水浸湿了她如云的长发,服贴的贴在额上。双眼紧闭,双颊潮红,娇嫩的唇已被烧得起了豆大的泡。
我连忙上前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着急的盼望着晚上的到来,强列希望盛仲景能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夜慢慢的降临,月不再如几日之前那么圆,看着令我极其伤感。当月渐沉下时,我心中的祈盼再一次转为失望,盛仲景他,没有来,没有。
低头看了一眼卧在我怀中的素素,身体不再发烫,而是一片冰凉,浑身发抖,将我抱得紧紧的,嘴里不时的说着胡话:“冷……好冷,呵,小姐……下……下雪了,冬……冬天到了……”
“素素,再撑一会,我们会得救的。”我将她搂得更紧了,想用我的身体温暖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夺眶而出的泪水滴在她脸上,如冰雕的夏朵般倾刻即碎。
盛仲景,你为何不来?
心已经痛得无法再痛了,泪流得无法再流了,而素素,却仍然在我怀中瑟瑟发抖,急得我的心似猫抓一般。
突然,窗外响起了一丝轻微的声音,我心头一惊,有人。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连忙将素素放好,奔到了窗边,正待开口,却听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顺着柴火爬上去,只见约摸十来丈远的河面上,一艘华舫正徐徐的由窗边经过,只在舫头挂了一顶红灯,整个舫笼罩在西斜的月光下,别有一番凄美。
舫间轻纱飞舞,一曼妙身姿缓缓而起,移向栏边,轻摇美人扇,倾城的姿色与大方的仪态在月光下尽显无余,想必刚刚说话的便是她吧。
自小,我的视力与听力便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在有月光的夜里,不要说十丈远,就是三十丈左右的声音和景象也能完整无误的辩认清楚。
只是,这么远,我的声音未必能让她们听见,就算听见了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妇人,怎能救我与素素出去?
“回娘娘,死了。”这声音似男音,却又显尖细,当中还透着一丝表功的心态,却只是不见人影。
我心生一惊,那人说的娘娘,莫不是这女子是宫中之人?这深夜怎会有宫中之人到此?
正想着,那美人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为狠毒,手中美人扇同时折断,随风飘落水上,在水中打了个转,便缓缓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