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视线对上白玉坠时,姐姐的一颦一笑浮现眼前,不禁伤心满怀,泪由中来。
“姐姐,你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我抬眼看去,君儒俊郎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斜斜的靠在门边,对着我笑,眼神迷离。
我拭干眼角的泪夏,迎了上去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扶他回来,隐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中,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浑身寒气逼人,连忙福了身道了谢,欲由他手中接过君儒,却被他一手挡开,将君儒扶着跨入房中,并冷冷的吩咐着:“关门。”
关门?他怎能入我和君儒的新房?怎能?
“这位兄弟,这是奴家与夫君的新房,你如今踏了进去,怕是于礼不合吧?”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对着那冰冷的男子好言相劝。
“哦,是吗?”他将君儒安顿在椅上,勾起嘴角向我扯出一个笑容,那笑,有说不出的邪魅,更是有说不出的嘲笑意味。明亮的烛光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却是如覆了一层千年寒冰,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欺近我身,寒气直逼我全身,我吓得连连后退。
“哐。”房门被他关上,却也将我吓得颤了颤,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危险。
果然,下一秒,我的手便被他紧紧的钳制住,手腕似要被生生的捏碎一般,令我双眉紧皱。连忙向坐在一旁的君儒求救:“君儒……”
可他却只是看着我们傻傻的笑,火红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那笑容中分明有着一种不舍与心伤,我心中一颤,不……舍?心……伤?
好狠的男人!
“君儒,救我,救我。”我低声哀求着,生怕房外的人听见,否则我这辈子就再也不必出去见人了。
他的动作没有因为我的求救而停下分毫,大红的喜服被他撕扯如破布,胡乱的扔在床边。
一片红光之中,君儒仍然对着我傻傻的笑着,夹着低低的哭声。拿起满壶的酒,辟头灌下,他的脸上,分不出是酒还是泪。
手因为痛而张开,姐姐的玉坠跌落在我身上,却也让压在我身上的男子停下了来,他伸出手,猛的夺过玉坠,在看了一眼后,便狠狠的扔了出去,一声怒吼声响在我耳畔:“贱人!”
只见玉夏四溅,让我的心也随之碎成了千片万片:“姐姐,姐姐……”
待我转过头来,对上的是一双凌厉而满含恨意黑眸中,让我不由得打了个颤。
他轻扯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怎么?打算认命了吗?那可不好玩呢。”
“放开我,求你放了我。”
天,渐渐的泛白,再慢慢的露出晨光,当晨间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里时,素素端了水盆进来,轻巧的放在梳洗架上,不动声色的关上门,回过头来又捡起地上的破败衣裳,终是忍不住了,轻声问着:“小姐,昨夜……怎么姑爷早起出门连房门也没带上?”
她的话中,满是对杜君儒的责怪,引起我心再一轮的刺痛,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就算是拼了命,他也该救我的不是吗?为何他会袖手旁观?是怕了那男子?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素素呀。”素素见我落泪,连连惊声呼喊着,手中刚拾起的衣裳又一次跌落在地。
见她如此,我便抬手,轻轻的拭去泪渍,但整晚未合眼加之泪流不断,双眼已是肿痛,定是红如兔眸了吧?
“我没事,素素,替我宽衣吧。”我强装笑颜,将所有的泪水吞入肚中,昨夜之事,君儒既然如此做,那我留下来还会有幸福么?所以,此事定要做一个了结。
“小姐,这些喜服又脏又破了,我就都扔了吧。”素素捡起地上的衣裳放入篓中,又看到了满地的残夏,不禁语气重了些,“唉呀,这洁净的一篮栀子是谁这么狠心,弄得如今这等残败的模样?”
又脏又破?我心里一颤,我此刻,不也如此吗?不,我要洗干净,就算是破的,我也要干净的破着。
“不,打水来洗。”
“小姐,算了吧,反正也不会再穿第二次了,扔了吧。”素素不解,她以为我是不舍,却不知我是心伤。
“弄些清水,洒些栀子夏在里头。”素素说得对,栀子是洁净的,但愿栀子的洁净能洗去我满身的污秽。
不消多时,满室又是栀子夏香阵阵,昨日夜里新房之内的泪水似乎全然不曾有过。
素素依然不解,却是将喜服抱了出去,再回来时,就是几个下人提着水桶和浴桶进来,素素将一切都安排好后扶我起来,神秘的笑着:“刚刚我去洗衣房时,碰到贵嫂,她笑着让我吩咐几个人抬桶热水给小姐洗洗,还说这样对小姐好。”
说话间,便要替我将刚穿好的衣裳除去,我摇了摇头,遣了她下去。
浸入热水中,身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热水上,朵朵光洁如玉的栀子飘浮水面,更显得我脏污不已,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起,湿润了我的双眼。
拿起帕子,拼命的搓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恨不得连皮一起搓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