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周岁酒的时候,盛仲景宴请了很多的宾客。那一天,她与他抱着孩子,琴瑟和鸣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接受着众人羨慕的目光和恳切的祝福。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这时候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指着她的鼻抢了她的丈夫,抢了她的孩子,抢了她的幸福。
所有的人都面带鄙视的看着她,方才还和蔼友善的笑容,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不屑与冰冷。没有人肯听她的辩白,就连一向爱她宠她的盛仲景,也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着她冷冷的笑,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讥讽。
那一瞬间,她好像掉进了无尽的深渊,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弃了。
那种绝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失声大哭起来。他却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带着他们的孩子和他的“女人”,转身扬长而去……
那一刹那,夏忧突然就惊醒了。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没有女人,没有孩子,也没有盛仲景……
下意识的擦了擦眼角尚未干掉的泪痕,有那么一瞬间,夏忧突然就怔忡了起来。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正当她惊魂未定时,屋子里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敲得那么急,那么快。就仿佛铁锸敲打在夏忧的心间,让她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她赤着脚,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跳下了床,飞快的朝门边跑去。
打开门的瞬间,一个挺拔如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他朝她咧嘴一笑,说了声“老婆我回来了”,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拖到沙发上,她刚想下楼去给他叫医生,却被他一把紧紧的抓住。他半眯着眼,声音虚弱得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别走,老婆。别走。陪我睡一会儿,好吗?”
她这才有功夫认真的去打量他,不过一周不见,他却仿佛整整痩了一圈。此刻他眼窝深陷眼圈浮肿,眼晴里红红的布满了血丝,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更为可疑的是,他脸上和手上,还有几处红肿和擦伤。
此刻他身上早已不是穿的他临走前的那套衣服,一套剪裁精细做工优良的白色西装,却被他穿得污迹斑斑,甚至还桂破了几处,没有半分风度和仪态可言。
她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些天,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么狼狈?
“仲景……”她哽咽着喊了一声,才发现他早已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大掌还紧紧的扣着她的手,似生怕她离开一般。
看着他那疲惫的模样,她突然有些明了。兑现对她的承诺,才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他恐怕早已绷不住了吧?!只是因为答应过她,他会回来。所以他才会咬牙坚持到现在。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容,她的心在这一刻,酸楚到极致……
“傻瓜……”她一边哭,一边又绽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盛仲景,你这个大傻瓜……”
她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的脱掉他的衣服,又打来热水,为他一点一点的擦拭着。
他身上有许多明显的擦伤,还有好几次骇人的淤青。她看得十分心疼,又赶忙找来医药箱为他上药。
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任凭她折腾。就连在睡梦中,他眉间都带了一道深深的皱褶,那样焦虑不安、惊惶害怕的模样,是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她突然就有些害怕,直觉告诉她,盛仲景这几天一定经历了什么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她突然就对他这几天的行踪失去了兴致。
无论如何,只要他回来了,就好!
帮他擦拭干净身体,又穿好衣杉。她拿来一床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他的身上。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他,不知不觉间,竟也有了几分睡意。其实她这几天也没睡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简直是无法成眠。
她时时刻刻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消息,屋子外哪怕有任何风吹草动,甚至走动的声音,都会引起她的注意。到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了,才会去床上打一个盹儿。
此刻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她脑海中紧绷的弦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她索性也挤在他身边睡了下来。
沙发很小,两个人睡就显得异常的拥挤。
她紧紧的抱住他,那么用力那么用力。仿佛想把他深深的焓进她的身体,再也不要这样的分离。
听着他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她浑身的细胞恃恃的放松下来。渐渐的与他一起,进入了绵长的梦乡……
夏忧是被盛仲景的呓语声给惊醒的。他皱着眉头,双眸紧闭,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渍冒出,嘴里还在不停喃喃自语着什么。那般惊惶的模样,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魔之中。
她侧耳细听,发现他嘴里重复得最多的,竟然是她的名字。
“仲景,仲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