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住院院部的一楼。
医生推着男人来到一间病房前停下,夏忧远远的望去,竟是一间贵宾房。这和那个人的身份竟不谋而合。
难道,真的是他?
夏忧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继续跟上去?犹豫了片刻,心中的担忧终究占据了上风。夏忧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病房的门并未合上,是以只一眼,夏忧便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你……怎么会在这里?”
惊愕的瞬间,她迟疑了一下。再想离开已是来不及。男人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狭长的黑眸中,仿佛也有相同的诧异。
“我来这看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盛仲景耸了耸肩,笑得有些不太自然。“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你的头……怎么了?”夏忧这才注意到,盛仲景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方才隔得远,她没太留意。此刻看见那圈有些触目惊心的白色紗布,和他明显消痩下来的苍白容颜,夏忧的心莫名地就紧了紧。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和别人打了一架而已。”他扬了扬眉,说得极其轻松。旁边却传来一阵不以为然的冷哼。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才缝了几针而已。”夏忧这才注意到,门背后还站着一个清痩儒雅的男人。白色的大掛,企丝眼镜。男人清秀斯文的外表下,却有着刻薄的言语。
“你盛二公子为了博美人一笑,当然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麻烦你,千万别来找我!”压根不理会盛仲景的讪笑,顾易的话语似讥讽,又似警示。
“顾医生,原来是你。”上次盛仲景急性肠胃炎加急性胃溃疡住院时,夏忧与顾易曾有几面之緣。对他印象颇为深刻。
此刻一见,夏忧蓦地想起,昨日在手木室外见到的身影,也应该是他。
只是……为博美人欢心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盛仲景的伤,是因为女人争风吃醋-來
夏忧抬眸看去,果然对上盛仲景闪烁不定的眸光。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夏忧勾唇冷冷一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盛总这次的新欢一定姿色不凡,有常人所不能及之处。要不然,又怎会让盛总大打出手呢?!”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看了她半响。眼神一时间变幻莫测。许久,才扬唇绽出一抹魅*惑的弧度。“谁说不是呢?!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她那样的女人,竟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无法自拔。”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浑然不觉她心中是如何滋味--仿佛晴天里劈下的一道惊雷,她只觉得他的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下一下地扇在她的脸上。
方才的那些担忧,害怕,与惊惶,此刻全部化为无形的利剑,在她心中反成一道一道细小却深刻的伤口。
“是么?”她眉眼笑得弯弯,唇角笑容如初。眼底却是一片寒得沁人的冰凉。“如此说来,我该恭喜盛总终于找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只可惜,这一次狗仔队
也太不给力了,竟没把这位美人儿曝光出来。要不然,我们也能一睹她的绝世芳容了,不是吗?!”
说罢,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了。也不待盛仲景答话,她便朝顾易点头告辞。“顾医生,我先走了。你们二位慢馒聊。”
她走得异常的决绝,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一歩一歩,仿佛铁锸在敲打着盛仲景的心房。
“你呀……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着盛仲景空濛得悲喜莫辩的眸子,顾易忍不住长叹一声。“曾几何时,盛家二公子也开始学会做赔本的买卖了?”
伸手,将盛仲景脑袋上的纱布轻轻一扯。原本裹在他头上严严实实的紗带,竟悉数滑落。“你明明为她,连火坑都肯跳,为什么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还老把人家往外推?”
伸手覆上盛仲景的额头,顾易唇角微勾,笑带嘲讽。眼底却有一丝深深的叹息。“我说盛仲景,你脑子没毛病吧?”
“你不懂。”唇角绽出一抹极淡的笑容,盛仲景黝黑的眸子,干净得像山涧的寒潭一般清澈,却又纯粹得深不见底……“你真的不懂……”
其实岂止是顾易,就连夏忧,也不明白盛仲景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在十天前,这个男人还为她洗手作羹汤,还趁她入睡之际,专注的看着她,偷偷的亲吻她。
那一刻,她心中多少错觉。以为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知道豪门不易。从孟震霆身上她就能看到,身为豪门子弟,并不如表面那般风光顺遂。
当初盛仲景离开她,宣布与孟妤的婚事。他不解释,她也不问。无论他与孟妤是真心相愛也好,是豪门联姻也罢。她是被他舍弃的那一个,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与孟妤才刚刚宣布订婚之时。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出一桩桩花边新闻,风*流逸事。
他对孟妤,大约是不爱吧?
一个人如果真的爱另一个人,是决计不会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