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眼珠滴溜溜一转,盛仲景回过头来,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等等。小忧你这么慌着要离开,莫不是怕我给你买戒指吧?” “当然不是。”被言中心思的某人,义正言辞的否定道。 “不是就好。”闻言,盛仲景这才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 “我真是随便看看而已,这么老套狗血又俗气的事情,怎么会是我这种品味的人会做的。” “……”一句话,将夏忧瞬间秒杀。满头黑线地睨了盛仲景一眼,夏忧离开钻戒柜台,随便逛了起来。 亦步亦趋地跟在夏忧身后,盛仲景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间和夏忧停在了一串精美的钻石手链上。 那是一条铂金碎钻的蔷薇花手链,银丝编织的叶片脉络分明,娇艳的蔷薇花蕊以上等的钻石镶嵌而成。如同清晨花瓣上遗留的露珠,晶莹璀璨。 这串手链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都无可挑剔。几乎让夏忧一照面,就爱不释手。 见状,珠宝店的营业员上前笑道。“两位真是好眼光,这条是我们店今天才到的新品,本市独一无二的一条。别看它钻石不大,可粒粒都是极*品。而且这叶片切割的手工艺,也相当先进。” “喜欢吗?”营业员还在口若悬河的推销,盛仲景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喜欢。”夏忧摇摇头,答得相当干脆。 之前他送她衣服,小装饰品,她推脱不掉收下也就算了。可这条钻石手链,一看就不是凡品。她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让他知道。 “是吗?”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盛仲景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淡了下来。“怎么办呢?我觉得很不错呢。” 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夏忧正犹豫着该如何解释。耳畔却突然传来轻快的电话铃声。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夏忧先是面色一喜,尔后眉心却微微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啊。”察觉到她的反常,盛仲景关切的问道。 “我妈妈。”淡淡的笑了笑,夏忧按下通话键,快速地朝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已经迅速灿烂如花,就连声音也比平日甜腻了几分。“喂,妈……” 如夏忧所料,几句寒暄之后,老妈又将此次通话的主题回归到了她的终身大事上。 不知从何时起,夏忧就开始害怕接到母亲的电话。明明十分想念,明明离母亲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可夏忧宁愿每月将工资的三分之一汇给母亲,也不愿意回去听她唠叨。 当某样愿望变成一种执念,这种愿望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就成了一种负担。 夏母的执念,就是让夏忧在花样的年纪,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男人。看她相夫教子,夫唱妇随。 然而自从李易书之后,夏忧身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 起初夏母也不太担心,毕竟自己的女儿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想要嫁个如意郎君,也并非什么难事。 可随着夏忧的年纪慢慢增大,已经渐渐地跨入了剩女的行列。尤其是,在两年前夏父去世之后。夏母所有的希望和寄托,都放在了她唯一女儿身上。于是这种执念,就渐渐地变成了夏忧的一种负担……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在夏母第一千零一次旧事重提之后,夏忧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打断了母亲的话语。“你自己多保重身体,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可是小忧,后天是你爸爸的忌日,你不回来吗?”见她要挂断电话,夏母赶紧问道。 父亲的忌日,夏忧自然是记得的。可一想起回去之后,将会遇到的母亲的唠叨和永无止境的相亲。夏忧就一阵头痛。 “妈,我……”夏忧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夏母一口打断。“小忧,妈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一声慈母的叹息,让夏忧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无奈地勾了勾唇,她点头答道。“知道了妈,我明天就回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算母亲每次的唠叨,都会让她烦不胜烦。就算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让她想起往事,翻出经年不成愈合的旧伤。让她情不自禁的设想,倘若当年那人没有离开,情形又会是怎样呢? 可无论如何,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血亲。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伤,自己的痛,就让她伤心难过。不是吗?! 挂断电话,夏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身后却传来盛仲景突兀的声音。 “小忧,明天咱们去郊外踏青野餐吧。那帮小子刚才打电话来,说想搞个野外烧烤派对呢!” “不行。”几乎是想也不想,夏忧便一口拒绝了盛仲景的提议。 “为什么?”眸光微微一黯,盛仲景眼底有落寞之色一闪而过。 明明开口之前,就预料到了她会拒绝。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仍忍不住微微一窒。 他只是,想把她带到朋友面前,告诉他们她的存在而已。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肯彻底敞开心扉接纳他呢? 正大光明的承认他们的关系,开开心心地接受他的礼物。在人前,能够毫无避讳地牵手、甜蜜。 他求的,不过如此而已!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满足他的这些愿望呢?究竟还要等多久,她才能把那个人,彻彻底底地从她的心中赶出去呢? “明天不行。”气氛渐渐的安静下来,盛仲景眼底受伤的神情让夏忧的心轻轻一揪。不十分痛,却不知为何莫名的难受。 于是明明不想告诉他的,她却在理智阻止自己之前开始解释起来。“明天我要回去看妈妈。” 黯淡的眼神刹那就明亮起来,盛仲景扬起唇,雀跃地说道。 “真的?那也带我一起去吧。你家乡在梅江吧?听说那里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