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成功,从来都比他这种人来得容易得多…… 而他,又拿什么来和他争? 垂眸掩住了眼底的黯然,却掩不住心底的凄惶。这一刻,李易书狼狈得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原以为,她和他一样不曾忘记。 谁知道,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她早已风轻云淡,他却依然念念不忘…… “……很久没有回母校,所以便出来随意逛逛。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你们……”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都是熟人,不如一起去吃顿饭怎样?”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盛仲景只宠溺的看着夏忧,将她揽入怀中。“只是,小忧她念叨着要吃后街的馄饨好久了。希望易书不要嫌弃才好。” 虽然昨晚的宴席上,李易书曾经和盛仲景喝过两杯酒,有过一面之缘。可他仍然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够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 是因为她吗? 李易书下意识地瞥了瞥夏忧,想从她眼底看出一点什么端倪。可那双静若古水的眸子,空的,根本看不真切。 “盛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方才我已经吃过饭了。就不打扰二位了。”顿了顿,李易书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只是……你们俩瞒得大家好苦啊……这样的喜事,也不说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 李易书知道,自己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是最后的一丝挣扎与不甘。 毕竟,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盛仲景为夏忧出头,夏忧为他代酒。种种迹象早就告诉他,这个男人与夏忧的关系匪浅。 同样是男人,他看得出盛仲景眼中的爱意。 只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他们早已成了一对。关系超越了他所想象的范畴…… “你看,我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吧?!”轻轻地拧了拧夏忧的鼻尖,盛仲景尚不满意,又顺手在她脸颊捏了两把。这才心满意足地抬头对李易书笑道。“这丫头总说什么办公室恋情不好。所以想合作期间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我说啊,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找到了这么好一个媳妇,我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才好呢。你说是吧,易书。” “那是自然。盛总好福气。”两人之间毫不避嫌的亲昵,看得李易书的心蓦地一痛。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他才能强迫自己脸上的笑容继续维持下去。“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学长慢走。”灿烂笑容下的如释重负,让李易书的心如同被万千钢针扎过。每一个细小的疼痛汇聚在一起,便成了难以负荷的痛楚。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怪她? 早在七年前,他放开她手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她赋予他的信任与资格。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明明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季节。李易书修长的背影在灿烂的阳光下,却不知为何,那般寥寂与落寞。 脸上的笑容,转瞬间凝固下来。夏忧鼻子一酸,眼里便有液体汹涌而出。下一秒,她却倔强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泪水硬生生地逼回了眼眶。 “喂,人都走得不见踪影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盛仲景拽了拽身旁神情悲呛的女人,见她如同木头人一样,双眼呆滞,空洞洞的,毫无反应。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不知为何“咻”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喂,回魂了,女人。”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盛仲景的动作近乎粗鲁。那怀抱,更是紧窒得让夏忧差点窒息。可不知为何,她那颗茫然无措、悲伤绝望的心,却在感觉到他胸膛处强烈而有节奏的心跳后,逐渐地安稳下来。 “做人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刚刚利用完人家,就不搭理人了吗?” “学长既然知道戏已经演完了,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夏忧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她。 他不是她能够依靠的人。她又怎能因为一时的软弱,而贪恋他怀抱的温暖呢? 一把推开盛仲景,夏忧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谢谢学长了。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现在学长可以走了。” 哈,这个女人,还真是翻脸无情得可以! 盛仲景气极反笑,见夏忧抬腿要走,他想也不想地跟上前去,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别忘了,我们四点的飞机。”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带着几分凉意的小手慢慢地从盛仲景掌心抽离,夏忧的声音在这春日的午后,空洞遥远得近乎虚幻。“机场我会自己去的,绝不会耽误行程。学长如果真的关心我,就请不要跟上来。” “你……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暴躁的声音,在看见夏忧发红的眼眶后戛然而止。心头的那股无名之火,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尽的怜惜与心痛。盛仲景点点头,极不自然地放柔了声音说道。“知道了,记得按时到机场。要不然,我可不等你。” 娇小的身影,决绝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去。盛仲景从来没有觉得,夏忧的背影如此单薄过。 看着在转角处消失在自己视线的身影,盛仲景终究放心不下。想了想,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午后两点,干净明亮的馄饨店里,早已没有食客。一个年轻的女人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口一口努力地吃着。脸上的泪水,却不知何时汹涌而出,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慢慢地滑落在碗中。 尔后,女人低下头,像个孩子似的埋头在桌上,无声地抽泣着。这一幕,定格在街对面盛仲景的眼里,让他久久久久的无法忘怀…… “喂,小忧。你确定你没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