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傅一听,吊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还好没起疑。
这会倒是刺绣了,这玩意,她从小就不喜欢,他也随她,不给她找擅女红的师傅。
“下去吧。”
说罢,抬脚前往书房。
府门管事没有退下,而是跟着上前,劝道,“老爷,您今日精神气不佳,早点休息,别去书房。不然,大小姐明日见了……”
秦太傅步子一顿,只有看书能让他心宁,这样才能入睡。
发生太多事,依皇上的意思,楚郡王和四皇子两人,前往边关,一处理要事,二替萧瑾言收尸。
就连死后的一些事,皇上都有考虑,可见,对萧瑾言,皇上这个君主,做的很到位。
但他,瞧了不是滋味,心底麻麻的,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他怎能心安?
“我在书房睡。”
说罢,秦太傅直往前走,一夜,都在书房,到了后半夜,总算入睡了。
一连几天,他都不踏实,每每上朝,皇上都要叫他去太和殿。
知道越多,心越难安,就这样,过了三天。
每天他都询问管事,舒儿今天做了什么,得到的回答只有一个,大小姐在刺绣。
他不禁好奇,在绣什么?
这个答案,在第四天揭开,这一天,皇上同样叫他去太和殿,说的便是昨日楚郡王和四皇子先后抵达关外。
自是一片狼藉,送亲队支离破散,萧瑾言失踪。
皇上龙眉紧皱,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出了宫门,直接回府,却是听管事回禀,舒儿去了谢府。
几乎一瞬,他的心提到嗓子眼,谢府?
多半怀疑了,那件事,朝中众臣,除了他知,另一个就是谢凛了。
“速速备马车!”
急忙出府,直往谢家。
此时,秦云舒被管事邀进谢府,去了府中所有人都知的禁地,谢凛的书房。
谢蔓儿无意中路过,瞧见那道女子倩影时,步子顿住,目中多了好些惊异。
那是秦云舒,她前往的方向,正是小叔的书房。
没有他的命令,所有人不得进入。印象中,她只去过一次。
小叔什么时候和秦家那位,走的这么近了?
“小姐,那是谁呀?竟被大管事亲自带着去,是不是大人喜欢的姑娘?”
她们这些奴才,深知谢府最不能惹的,就是大人。周身冰寒,让人敬重又害怕,疏离淡漠,可长得太俊俏。
所以,她们私下里,大着胆子讨论。
这样的男子,让人渴望,却又实在不敢接近,年过三十,早已过了娶夫人的年纪。
久久不娶,眼界定高,不知将来哪个姑娘能入她的眼呢!
谢蔓儿目中泛着厉色,呵斥道,“别胡说,传到小叔耳里,就算你是我院里的人,我也保不住你。”
即便她也好奇,可她惜命,不敢议论,也不敢问。
静观其变吧,如果真有点什么,秦云舒迟早踏入谢家大门。
想来,京城闺秀,也只有她,有资格成为谢夫人。
门当户对,身份高地位显,性子清冷,也有手段,不是好惹的,就算谢家子嗣众多,妯娌之间诸多矛盾,有她在,非震住不可。
“今日所见,封了你的嘴,谁也不许说。”
厉斥出声,见丫鬟连连点头,谢蔓儿才抬脚往前走去。
而这时,秦云舒已入书房,袅袅檀香青烟环绕,一整套红木桌椅,庄重又稳沉。
谢凛正坐上首,听见声音,放下手中册子,稍稍一个眼神,管事退下。
书房门大开,清风吹入,檀香散去许多。
秦云舒从袖中取出素布,几步上前放在桌上,“你要的东西。”
包着小方帕,而这个帕子,不是她绣的,虽然这几天,她也绣了一个。可是,当绣好后,她又收了回去,吩咐柳意绣。
两个多时辰,就绣好了。
“我给你五天时间,没想到你只用了三天。”
说着,长臂伸出,手指勾起素布,打开后,一条蓝底帕子映入眼帘。
底端一排小草,上方飘着几朵白云,很简单的纹路,但针脚光滑细腻。
谢凛细细看着,随即看向她,“你不是说,绣活拿不上台面?”
“的确,只能绣最平常的事物。东西送到,不打扰大人。”
话落,就要转身走出。
“慢着。”
声音低沉,募的响起,却溢着命令。
“东西我收下了,你不常来谢府,这么快就走?”
说话间,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叠着帕子,不一会放入怀中,左胸处,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大人要务在身,书房重地,不宜久留。”
当谢府大管事领她往这边走,她发现奴仆越来越少,进了这条道一个人都没,所以,书房必是旁人不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