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京城外道疾驰,过了一会后停在秦府正门处,秦云舒掀帘下车的那刻,恰巧看到前边不远处的马车,红松木车框,外沿为黑,色彩不鲜明,却透着股低调的奢华。
静静的停在那,却能吸了人的视线,记忆中好像没见过这辆马车。既然停在秦府门外,想必是朝中贵客了。
思及此,领着弟弟走到府门前时,问了声府门管事。
只见管事神色略略一变,极快的朝四周一瞥,而后轻声道,“大小姐,是谢大人,前不久刚入府。”
一句谢大人,不是谢凛还会是谁!
秦云舒秀眉微微拧起,倘若没出那事前来,她自然洒脱。可现在,她无意中在谢府偷听了那事,这会来,她不得不多想。
“阿姐,谢大人是谁?”
手被秦书佑一扯,低头望着弟弟疑惑的大眼,秦云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他往府里走。
等走入大道,她才轻声道,“在朝中官位大,是个大人物,父亲都需亲自招待,怠慢不得。”
廖廖一句,秦书佑就明白了,脸上尽是谨慎,小声回了一个哦,之后不再多问。
“我送你去庄姨娘那,你今天也累了,洗个热水澡换件透气的衣裳。明天阿姐随父亲赴宴,你乖乖在家。”
秦书佑知道那是什么宴会,连连点头,从大道拐入小道时,他才扯了把秦云舒,脸上满是郑重。
“阿姐,你戴个面纱,莫让萧都司认出你。不然他就知道我的身份,秦太傅唯一的儿子,他不会再允许我进军营。”
不说别的,单方面说,军营不会接纳文臣之子,文武分明,如今还没有破例。
秦云舒笑着拍拍他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子挺机灵,我明白你放心。”
即便书佑不说,她也会这样做。
两人一起前往庄姨娘院中,见儿子一天时间晒黑了,自是心疼,直接扯入怀中,却被儿子钻了出来。
“堂堂男子汉,不可再被母亲抱着,我以后要保护你和阿姐!”
稚气童音却透着满满坚定,庄姨娘觉得儿子变了,不再畏缩,很有男子气概,既感动又心疼。
“大小姐,我准备了晚膳,一起吃吧?”
秦云舒摇了摇头,“我回云院,今日一天在外,也得洗身了。”
说着,又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之后才从来时的道回去。
只要不在大道,就不会遇见谢凛,难不成他还专门入府内旁道?
心里这样想,步子也越发快,庄姨娘院子和云院处在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她要回自个儿院子,需从大道旁的侧道拐入。
走到那条道时,迎面匆匆撞上来一个女子,手里提这个花篮。
秦云舒侧步一闪,仍然被撞了肩膀,篮中花也撒了大半,定睛一看,是秦柔。
“二妹妹,如此……”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柔打断,声音里多了一些颤意,“大姐,我先回院子了。”
极快的说了一声,也不捡掉落在地的花,疾步离开,神态透着慌张。
秦云舒疑惑的看去,也不知怎了,若是外面她能理解,兴许看到了不得的东西了。可现在秦府内又在侧道,至于这样?
然念头一晃而过,刚收了视线却听一阵沉稳的男子声。
“秦大小姐。”
冷如冰的四个字,秦云舒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样的声音,他当然知道是谁,谢凛无疑。
并非秦府大道,他怎在这里?秦柔又匆忙离开,遇见了谢凛被吓的?
心绪千回百转,转身时眸里波澜不惊,语态恭敬,“谢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谢凛上下瞧了她一眼,这番打扮倒是特别,“秦大小姐好兴致,穿惯丝绸衣裙,口味改成粗布衣了。”
秦云舒也不解释,直接顺着道,“粗布衣穿的也舒服。”
这番说辞谢凛才不会信,半眯着眼笑道,“听闻你善棋艺,何时与我下一盘?”
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她怎可能信他真下棋,别有用心罢了,说不准弄死她的念头还没消。
“大人谬赞,您不如和父亲下。”
说着,盈身行了一礼,侧身就要过去。可还没走几步,长臂却将她拦下。
秦云舒当即拧了眉,眸里多了犀利,“谢大人,秦府内,你这是何意?”
谢凛放下手臂,眯着的眼已经恢复常态,“年约十六,再过几个月就十七了,还未婚配。”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当着一个姑娘家的面,也就谢凛敢了。
秦云舒迎着那双冷冽的眼,“是又如何?如果大人为你侄子,趁早收了那心思。”
谢煜好歹也是京城排上名的公子哥,谢府家业大权势高,多少贵女想嫁入,不说别的,要嫁他做妾室的都不少。
而在秦云舒看来,竟这般嫌弃,谢凛不禁唇角扬起,溢出一道冰洌的弧度。
“这棋总要下,届时我命人通知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