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去,三皇子前往方向和大舅一致,必也是去议事殿的,这时候是他表现的最好机会。
秦云舒很快收了视线,也明白父亲一时半会回不了府,便一人从西侧宫门离开,坐了秦府马车回去。
已过了喧闹时刻,从内围路走速度快点。车轴声不停转动,秦云舒靠在内壁双眼闭起稍作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一阵晃荡,紧接着停了下来,小厮的声音立时响起,“大小姐,前头有辆马车将咱们拦下了,好像是姜家的。”
秦云舒当即掀了帘子,入眼的便是一辆棕木马车,那侧也扬帘了,一张许久不见的女子俏脸进入视线。
“表姐。”
姜对雪双眼弯起盈盈一笑,也知突然拦下马车唐突了,“太久没见表姐了,近日我知秦府繁忙,没去打扰,今天偶然遇到,便不顾规矩了,表姐不要见怪。”
“妹妹这话严重了,大舅今天才入宫吗?”
姜对雪听了这话,有点猜到表姐兴许从宫里出来,“的确,今天才去,也不知什么事,走的十分匆忙。我就耐心等着了,早晚会知道。”
说到这里,话锋猛然一转,“蝉妹妹怎样了?谢老夫人寿辰,你将她托付给我,我没照顾好出了那事,是我的错。”
秦云舒略略看她一眼,谢蔓儿心性高,不屑做推人下水的事,但此事她也不会追问。
“好多了,这事不怪你,当时人多,兴许自个儿没站稳。”
姜对雪细细看着她,对这个妹妹,表姐的关心停于表面罢了,稍稍试探她就知道。往深了说,秦蝉和谢小公子一事也是假的,两人看似渊缘非浅,实则空口一句邀请而已。
“谢小公子已经登门请罪,还送了东西给三妹。见了礼物,她十分高兴,身体也好得快。表妹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秦云舒放了帘子。姜对雪说那些话的深意,她当然明白。
一来试探她和秦蝉的关系,更为探明和谢小公子之间如何。所以,她故意说了那话。
姜对雪原本放下的心又因最后一句提起,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谢煜虽然流连花丛,但心性好像不是这样,也是个捉摸不透的人,至少她没搞明白。
秀眉不禁拧起,想到祖母说的话,父亲为官正直性子也直来直往,姜家该找个依靠了。
她见惯宅院事,也听多了,虽年岁不大,对情一字失了兴趣。这世间特别是高门,哪来的情?就算民间,稍微有点钱的不还是外面玩?
爱的死去活来的传言故事,她向来嗤之以鼻,不如以此做手段,谋求高位呢!
若不是谢府门庭高,她也不至于这样,如果胆子大点,她就直奔谢凛去。
也不知她这位表姐寻什么人,依姑父的性子,估计得找个爱表姐的。然而爱,那是什么东西?
姜对雪朝着街道略略一瞄,随即吩咐继续赶路。
然而没行驶多久,马车突然停止,片刻后就听小厮道,“大小姐,前面不知出了何事,来了许多衙役,围了起来不让过。”
顺着帘子缝隙,便见黑压压围了群百姓,都在看热闹。
“遣个衙役过来,就说姜家。”
赶车小厮立即应是,很快下去顺着人群缝隙穿过,不多时领头的衙役就来了。
各个县衙都直属刑部,一听姜家自然不敢怠慢。
“发生何事了,闹这么大动静?”
听闻女子声,又察觉这气场,领头衙役约莫也猜出里头是大小姐了。但这事吧,关乎的人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思量一番,他便简单而道,“京城混混当街欺负良家女,很快就领回县衙。”
原是此事,姜对雪了然没再问了,就命小厮在这等着,人群散了再走。
衙役速度也快,不稍多时围观百姓渐渐散去,姜家马车也得以行驶,姜对雪靠在内壁上正打算闭目休息,可就在这时,柔柔的女子声响起,就在车窗处。
“可是姜家大小姐?能否通知一下我大姐?”
听了前话,姜对雪不予理会,可到后面她眸眼微张,掀了车窗帘子望过去,一身青花衣的少女进入视线,面色有丝惨白眼角带泪。
联想先前衙役说的话,她立刻明白了,原来被混混欺负的女子是她,道一句大姐,想必是秦府的了。
于是,她略略挑眉问,“你是?”
秦柔立即应道,“秦府二房长女,拜托您告知大姐一声,我很快就去县衙,师爷要问话。”
说着,她极有礼的福身,片刻后转身上了县衙马车。
姜对雪唇角微勾,秦府二房长女不就是个庶女?出来逛街不带个丫鬟小厮,一身良家女的行头,容貌却比寻常女子好些,难怪被混混调戏。
也罢,做个顺水人情。
消息去的很快,秦云舒得知的时候正在府内正厅。
人已经去了衙门,到底秦府子弟,不能完全不管,但让她亲自前往也不可能,干脆派了两位大管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