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办事速度极快,一切如秦云舒所料,加之秦衡总在京城晃悠,路线摸的很清,很快就找到了李氏。
见到秦家二老爷,李氏面上虽未波澜,心却猛烈跳了起来。
她听了二夫人的话在此等候,竟没等到秦太傅,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暗处两名秦府小厮瞧的清楚,一个留在原地观察,另一个回府迅速禀告大小姐。
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就已传入云院。
今日太阳未出,清风带着露水凉意,吹的人阵阵舒爽。
秦云舒一身白底青衣,发髻用一根木簪高高挽起,耳边飘荡几缕青丝,正侧躺在藤木椅上,慵懒不已。
柳意一直伺候在侧,等回禀的小厮说完退下,她才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顷刻间,她喜上眉梢,弯下腰来对正在假寐的秦云舒道,“大小姐,您竟留了一手,布的一手好棋,就等棋子入局!”
说着,她立马低笑几声,“棋子已经入局了,奴婢随您看好戏。”
秦云舒见她笑的欢,并未打断,唇边挂了浅浅笑意,视线飘向院门处。
刚望过去,就见二婶疾步而来,隔得远,她瞧的不清,但那身板,确是二婶无疑。
柳意也随着望去,知道那人谁了。马上二房就要出事,二夫人现在到云院来做什么?
疑惑刚过,就听带着厉色和凶意的响亮妇人声传来,满满的理直气壮以及二房夫人那股架势。
“滚开!不过几个粗使丫头,我找你们大小姐有要事相商!”
话音狠厉,面上也不似从前带笑,视线逡巡而过,一下子锁定刚从藤木椅上起身的秦云舒。
当即,声音大了起来,浓浓的长辈训小辈的阵仗,“云舒丫头,今日你连番举动,就是不将二房放在眼里,更不把我当你二婶!”
越说越气,就要侧身越过守院丫头,但没有大小姐的令,她们可不会放二夫人进来。
“呵!瞧瞧你养的这些丫头!”
眸中冷光乍现,却无可奈何,这几个丫鬟身量高大,膀子也粗,她敌不过。
训斥落下,秦云舒已走到院门,神情寡淡,略略摆手示意丫头退下。
“二婶,先前还好好的,怎突然怒气冲冲?云院到底怎么你了?”
两三句话就将训责推了过去,二夫人眉头皱起,“云舒丫头,你这话说的不对,搞的我好像故意找茬!我再怎样也是明事理的人,但你实在过分了。”
说到这,她缓了口气,毕竟从二院一路奔过来,“就算你责罚刘嬷嬷,也不该在二院正厅前。只有你大院厅堂体面,二房就不是了?你非要下我的面子,我念你是小辈,不与你多计较,但蝉儿呢?”
训斥发难不带喘息的,炮语连珠,就像滂沱大雨砸在窗户上,不停的咚咚响。
秦云舒依旧面色淡淡,顺着她的话道,“然后呢?”
站在后处的柳意听的清楚,真想唬二夫人一脸屎,怎好意思说自个儿明事理的?摆明了故意找茬!
“蝉儿身子还未好,你却等不急了,忙命人替她收拾东西,赶出云院!”
说到后面,二夫人话音多了抹哀伤,“我可怜的蝉儿,就因性子胆小,活该被人欺负么?你若不喜欢她,为什么允她住进来?这般赶人,我头一次见。如果老夫人在世,有你这样的孙女,心都寒了大半。”
秦云舒静静听着,等她骂完了,凉凉道了一个字,随即反问,“二婶,你可知为何处罚刘嬷嬷?”
突如其来的问话,二夫人一愣,说蝉儿呢,怎扯到刘嬷嬷了?
既入了云院,她的蝉儿就要一直住这,以后要从云院出嫁的。虽是二房嫡女,但秦府不差那点银子,总共两个嫡女,她也不要多少,嫁妆什么的,总得平分吧。
都是一家人,到了外头要一致对外。
“就因她说了先去的祖母。”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二夫人再次变了脸色,眸子一睁,“你这话的意思,也要罚我了?和刘嬷嬷一样,准备在哪个正厅前杖责!”
浑身气焰仿似炸开,指哪喷哪。
秦云舒摇头轻笑,“素来听父亲说,二婶十分孝顺,祖母临终,端茶送水伺候床前。难道不知已逝之人不能随意提及?更别说以祖母名义,无故挑事。”
最后四字入耳,二夫人眼皮连跳,“怎就无理取闹了?作为长姐,容不下一个妹妹。云院一处屋子罢了,蝉儿抢你东西了?”
秦云舒面上浅笑终是收起,眸里一派肃穆,“二婶都说不过一间屋子,住与不住,有何区别?”
“你,我何时说……”
二夫人打定主意掰回面子,可被这么一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的确是一间屋,但最终目的,不是啊!
就在她想好说辞准备继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焦急一声。
“二夫人,不好了,二老爷被人打了!当街痛打,被抬着进府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