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霍大哥非但是舅甥关系,更相差了十六岁,苏樱,你还是个小孩子,把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收起来吧!”
“什么是不该有的心思?光明正大的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该有的心思?总统先生,您和夫人伉俪情深,没人比您更懂,喜欢一个人,爱着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和一种感觉!”
苏樱一双眼亮的逼人:“我知道我和他的身份会让这个世上的人都怀着偏见来看我,但那又如何,我就活这一辈子,如果到了我死那一天,我也不曾努力追求一次,那么我岂不是白活了?”
江沉寒望着这样的苏樱,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宓儿。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飞蛾扑火决绝的姿态,不问前程不计后果,满腹真心如热火一般灼烧烫人,却也真切的,再也寻不到分毫。
“她说的对,就让她去撞一撞南墙,苏樱,只是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如果大哥动怒对你无意,你以后就收了这心思老老实实待在国外,你听清楚了!”
苏樱喜极而泣,转向江沉寒满面感激:“江叔叔,我就知道您一定能理解我的……”
江沉寒看了她一眼:“别把我的说的那么高尚,我不过是想要让你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然后彻底死心而已。”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是江叔叔帮了我!”
苏樱欢喜不已:“我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你母亲那边,你说了吗?”
苏樱的养母是霍沛东的亲姐姐,虽说是养母,但从襁褓时就养在身边,和亲生也没有两样。
厉慎珩还记得,当年霍沛东大怒将苏樱送出国,苏樱的养母还为此病了一场。
果不其然,听到说起母亲,苏樱的脸色立刻有些发白起来,只是,这个年纪比霍沛东小了将近十六岁的女孩儿,却红着眼倔强的咬紧了嘴唇:“等我将小舅舅接回来,我自会去向母亲跪着请罪。”
“苏樱,苏夫人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不要因为年少冲动,伤了你们母女之间的情分。”
苏樱忍不住的眼泪就滚了下来:“我知道,就这一次,我就任性这一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
江沉寒临走之前还是往宓儿的公寓去了一趟。
他敲门,宓儿问了是谁,倒也没有避讳,大大方方给他开了门。
只是,开了门让他进来,却不曾看他也不曾和他说一句话。
她似是准备出门的样子,头发散在肩上有些微湿,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一层一层的涂着护肤品。
“我要出门一趟,归期不定。”
江沉寒站在她身后,双手轻轻按住了宓儿的肩,宓儿似是微微颤了一下,旋即仍是精心的护着肤,没有应声,也没有看他。
就好似他整个人都只是一团空气。
从前她最是一点就着的性子,但是现在,她竟也能这样沉下心来了。
“这几天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等我回来再说。”
江沉寒握着她的肩,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宓儿微微蹙眉,抬手挡了:“我刚抹完脸。”
江沉寒倒也不置可否,握了她的手,在那葱白的指尖上轻轻吻了吻。
宓儿自始至终神色平静。
江沉寒离开之前,却又折转了回来:“以后我会考虑周全,那种药吃了对身体不好,这次,就算了……”
宓儿垂眸,仔细的往指甲上涂着指甲油,像是根本未曾听到他说什么。
江沉寒沉默了片刻:“等我回来。”
宓儿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还有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她抬起手指,轻轻吹了吹指甲上还没有干透的指甲油,容色之间依旧是一片寂寂的平淡。
从前像是个炮仗一样,和他对着干,争吵,闹的翻天覆地,平白将自己折腾个半死,还是一样的结果无可更改。
那么以后,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他当成一团空气好了。
她不吵不闹不说话,这点自由,总还是有的吧。
嘴在她自个儿脸上长着,她不想说话,不和他说话,他总不能为这个逼死她。
……
程曼卧房的门依旧紧紧关着。
程夫人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佣人把午饭送上去,又原封不动的端了下来,程夫人再也坐不住了:“我上去看看小曼。”
话音刚落,程曼卧房的门却打开了,程夫人一眼看到程曼哭的红肿的一双眼,不由得心如刀绞。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连着心呢。
看着她难过痛苦,比自己受罪还难受。
“小曼……”
程夫人知道,自己家这个傻女儿,这两年来掉的眼泪加起来比这几十年都多,全都是因为江家那个少爷。
可是偏生,做娘的劝也劝了,哭也哭了,无济于事啊。
程夫人做梦都希望自己女儿能开窍醒过神来,他们不是那种有攀龙附凤心思的父母,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