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就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太疼惜自己的小侄子了。 谁又能想到,姑姑会想要害自己的小侄子呢。 只是,那阮静微和淘淘有血缘关系,她可没有,所以,她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急救室的灯忽然灭了,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 静微立时坐直了身子,瞳仁紧缩望着医生。 “万幸,再晚两分钟,孩子就没命了……” “什么?” 静微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尖锐而又失控。 高蘅不由讶异看了她一眼:“小妹……” 医生有些吃惊,又重复了一遍,“孩子已经无碍了……” “真的……淘淘……我的淘淘啊……” 元敏敏哇的一下哭了出来,踉跄冲到医生跟前就要跪下,医生赶紧扶住了她:“孩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凉水呛入了肺腑,还要好好观察几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了……” 元敏敏哭着不停道谢,虞家众人都欢喜了起来 静微回过神来,像是脱力了一般跌坐在了长椅上,又哭又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上天保佑,是上天保佑……淘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高蘅见她哭哭笑笑的样子,心里也不免生出几分唏嘘,她方才大约是一直精神紧绷的缘故,所以才会那样的失态。 也难为她了,出了这样的事,她的精神压力实在太大了。 毕竟淘淘,可是虞家唯一的孙辈儿,家里人个个都当眼珠子一样疼着。 “小妹,淘淘无事了,你也快去换件衣服吧……” 高蘅扶了静微起来,静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却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晕厥了过去…… “小妹,小妹……”高蘅吓了一大跳,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虞家众人,又一次忙乱了起来。 静微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黑了。 她的床边这会儿并没有人守着,大约都去看淘淘了。 静微又闭了眼,她不想醒过来,也不想面对任何人。 那小东西怎么这般命大,早知道如此,她就再多等一会儿了…… 静微不由得懊悔不已,她还是不够心狠,她就该,等那小东西彻底断气,再跳下去救他…… 可现在,懊悔也来不及了,事已至此,她只能再想后招。 如今,也只能庆幸他才刚两岁,很多话都说不清,要不然,她方才说的那些谎话,就要被拆穿了…… 从顶替了阮静微的身份之后,原本每一步都走的很顺遂,可就从出院回家见到淘淘之后,她像是中了邪一样,心里的心魔怎么都压制不住。 也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做贼心虚吧。 因为她是冒名顶替的假货,所以她才会时时处处都觉得自己快要露出马脚来了。 其实,她或许根本不用将淘淘的不亲近放在心里,毕竟只是个两岁的小孩子,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彻底的忘记了,接受现在的她了。 她难不成还哄不好一个无知幼童?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静微的思绪骤然被打断,她缓缓支撑着坐了起来,伸手拿了手机过来。 看到上面的号码时,静微的眼瞳骤然缩紧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们并不熟。” “静微小姐……出事了,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上面要查慈善会的账目……” 耳边传来女人那惶急焦灼的声音,静微只觉得耳边倏然有什么东西炸开来,直炸的她头晕目眩,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所有资金流向都要标示清楚,一分一厘都不能有差错,听说是秦九爷下的令,让严查……静微小姐,如今只能您出面了……秦九爷定然会给您面子……不过就区区五千万……” 静微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发凉狂跳的心口,她定了定神,缓声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当初南方水灾,我不过牵头募捐了而已,慈善会的事儿我根本就没沾手,再者说了,你是慈善会长,人家要查账目,你找我做什么?” “静微小姐,静微小姐您可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当日您收了两千万的支票,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闭嘴!” 静微忽然压低了声音冷喝一声:“我是什么身份,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敢这样污蔑我?红口白牙说什么两千万……什么两千万!我可从来没见过!” “静微小姐……您做事做人可不能这样不讲良心啊……” “我奉劝你一句,别把污水往我的身上泼,你要是做了傻事,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静微小姐……当日给您支票,我可是全程偷偷录了相的,听说您明日要和总统先生领证了,您说,要是总统先生知道了,还会和您领证吗?” 静微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噎的她几乎难以喘息,她死死的揪住心口位置,好一会儿,方才哑声开口:“你想怎样?” “您只要和九爷说一声,让他手下留情……咱们这事就揭过了,后面三千万,我还会给您……” 静微死死的咬住嘴唇,贱人,贱人!竟然敢这样算计我,也是她实在太大意了,当日收下支票的时候,就该留个心眼不要自己了露面的好,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明日她要和厉慎珩领证了,如果真让这些人当心病狂的把她收受巨款的事情闹出来,那她就全完了…… “你让我想想吧,我这样去找秦九爷,秦九爷又不是傻子,难道会不明白什么意思?” “可您马上就要做总统夫人了,秦九爷又是总统先生的小舅舅,这点脸面难道还会不给您?” 静微恨的牙关紧咬:“一早就把这坑给我挖好了等着我跳是吧?” “静微小姐说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