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年中,裴方野遗留在国内的那些嫡系,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末日就要降临,开始疯狂的四处作乱…… 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厉慎珩信守承诺,在他出面指证后,放了裴祁深,又替他准备了新的身份,离开a国,他会去到一个小而安谧的国家,和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度过他的余生。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裴祁深出狱之后,许唯一已经带了女儿橙橙不告而别,离开了帝都,不知所踪。 裴祁深赶到那栋公寓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防尘布搭在公寓里的家具上,紧闭门窗的房子里,有着淡淡的灰尘的味道。 裴祁深穿过落了一层薄灰的客厅地面,走到了许唯一从前住的那间小小卧室。 妆台的镜子也蒙了尘。 裴祁深觉得鼻子酸楚的厉害,喉咙发紧,视线里一片的模糊,他几乎连走路的步子,都迈不开了。 床上依旧是浅绿色的格子床单,就像是那一日他离开时一样。 他机械的走过去,一步一步挪过去,在床上坐了下来。 窗帘没有全部拉拢,有阳光落进来,光柱里都是斑驳飞舞的灰尘。 他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最初那道光柱还笼罩着他,可渐渐的西斜到了角落,无力的散在地面上,薄暮也变的沉沉。 裴祁深终究还是站了起来。 他其实能想到是为什么。 那一日虞嘉言大着肚子在全世界人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唯一她也看到了吧。 她向来是有些自己的小骄傲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容忍。 他没资格怪责任何人。 裴重锦确实碰了虞嘉言,不止一次。 他洗不清白。 他也没有资格,让唯一原谅他。 她不让他见到橙橙一面,他也不怪不怨。 他这样的父亲,对于橙橙来说,算是一个洗不掉的污点。 其实,没有他这个困扰与负累,对于橙橙的将来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裴祁深向外走去,路过妆台的时候,他的目光掠过了某一处,却又忽而钉住了。 妆台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裴祁深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快,他伸出手去,缓缓的将上面压着的物件儿移开,将那一本薄薄的册子拿了起来。 那是一本相册,满满当当的贴着一个小女孩儿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 刚出生时裹在襁褓里张大了嘴哭的样子,再大一点就变的很粉嫩很漂亮了,咧着小嘴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蹒跚学步时摔倒了哭的委屈不已的模样,偷吃棒棒糖被妈妈抓到了害羞又狡猾的可爱样子,各种各样的她,各种各样的,他裴祁深的小女儿,橙橙的样子…… 滚烫的眼泪忽地涌了出来,滴落在相册上,裴祁深颤抖着伸出手将那眼泪抹去,却有更多的泪痕滴落…… 他将相册拿起紧紧贴在胸口,他无声的嚎啕哭着,像是一个被抢走了一切的孩子。 咣咣铛铛的火车对于橙橙来说是很稀奇的。 她一直都扒在车窗上向外看,不停的问着一些很幼稚却很可爱的问题。 橙橙小盆友用颜值俘虏了大半个车厢的怪叔叔和怪阿姨,大家争着投喂这个可爱的小萌娃,很快橙橙小盆友就吃的肚子圆圆。 吃饱了就开始犯困,打瞌睡也不闹人,就靠在唯一的肩膀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乖巧的不得了。 唯一把她抱了起来,橙橙对她甜甜一笑,偎在她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唯一低头亲了亲女儿,复又抬眸望向窗子外,窗子外春光明媚,正是最好的季节。 她也不知道该定居在何处去,只是有一个地方,只有她和裴祁深知道,她想带着橙橙去住一段日子。 她想,那个地方,橙橙她也一定会很喜欢。 …… 时光荏苒,转眼间,静微已经开始了大三的生涯。 这近两年间,帝都发生了很多事,有好也有坏。 杜玉容渐渐康复,在休学两整年后,重又踏入了校门。 而田芳华,自从那一日在医院出现了之后,帝都再也没有了她的踪影。 虞君谦给她的那一套公寓,被她贱卖掉了,从此不知所踪。 虞家登报发布的那一则声明,很是引起了一番轰动,虞政委夫妇不肯让静微隐瞒身份,他们迫切的希望女儿可以堂堂正正回到虞家来,不要再遮遮掩掩的。 静微没有多坚持,顺从了他们夫妇的心愿。 自此,整个帝都都知晓,虞家真正的千金回归了。 就连学校都传疯了,但因为静微自来与人为善,和老师同学们都相处极好,她天赋极高,又肯帮人,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瞧不起不如自己的同学,因此,哪怕她的身世骤然揭开,众人也都不曾有嫉妒或者异样的目光,反而大家都由衷的为她开心,也为虞政委开心。 毕竟,谁都知晓,虞政委现在每天心情都好的不得了,还专门到语言系挂了个职,每周都要亲自来上两节课。 这样的福利往哪找,还不是拜人家女儿所赐? 语言系的老师教授们见到虞政委,现在也敢打趣几句了。 “怨不得静微这么有天赋,原来是政委您的基因过硬啊!” 虞政委从前不苟言笑,现在却整日乐乐呵呵的,人人私底下都偷偷说,从前可从没见过政委这个样子,看来他这个女儿真的很得他的欢心。 也是,从前那个女儿,可真是让人头疼,换做是谁,都会高兴不已吧。 宋宓儿的经纪约到底还是被江沉寒强势的拿到了自己手中,只是宓儿性子太倔,干脆借口自己要养病,直接出国带孩子去了。 这一走,又是近两年,而这两年中,江沉寒和程曼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交往着。 静微从高斌那个大嘴巴那里知晓,江沉寒这样花心风流的男人,竟然从来没和程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