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寒点头,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却又顿了脚步,他回身看向厉慎珩:“含璋,你不会无缘无故问我这些事,方才夜肆接了电话出去……” 他眉色微微动了动,原本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攥了攥:“是不是宋宓儿的事。” “你如今既然和程曼在一起了,她的事,当然也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二哥,既然了断了,你也有了新人,那么,她的事,你还是不要沾染了,也免得让程小姐心里不舒坦。” 江沉寒的眉毛却越发皱紧了几分:“我就知道她从来都不肯安分。” “她安分还是不安分,都是她自己选的人生路,和二哥实则也没什么关系了,二哥,你还是回去吧,别让程小姐担心你……” 厉慎珩说着,转过身去拿了手机出来,预备给静微打电话。 走廊另一端却传来脚步声,夜肆很快走了过来;“少爷……” 他说着,看了江沉寒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厉慎珩道:“你说吧。” “人找到了,要是再晚两分钟,怕是就糟了……” 夜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去看江沉寒,刚才那一幕,实在让人心有余悸,静微小姐当时就哭了。 那老色胚也着实贼胆包天,在帝都这种地方,总统先生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做这种逼良为娼的事。 要不是宋宓儿性子烈,拼死反抗耽搁了一会儿时间,怕是就要被那两个老色胚给得逞了。 他当即就让人把那两个狗东西拖了出去,以后在帝都,怕是也再瞧不见这两个人了。 仗着有点钱和权,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的出来,这种人,留他们一条命都是便宜了。 “既然人没事,那就好。” 厉慎珩又问静微:“微微在哪?” “静微小姐在陪着宋小姐,等医生过来……” “宋宓儿受伤了?” 夜肆飞快看了江沉寒一眼:“伤的还不轻。” 江沉寒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当初和宋宓儿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常常被这女人给气的半死,但却也从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他记得宋宓儿特别娇气,又爱美如命,身上哪怕掉个小油皮都像是天塌了一般。 有时候床笫之间他不免粗暴强势一些,事后她都一身斑斑驳驳的青紫印子,他常常笑话她小姐身子丫鬟的命。 虽然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可当他听到有人对她动了手时,他还是动了怒。 “我去看一下吧。” 厉慎珩有些担心静微,她现在不知道多难过。 出了这样的事,静微怕是也无心再回去应酬了,而他自然也要陪着静微,因此,厉慎珩就让夜肆回去代他给众人说声抱歉,今晚这局就先散了。 夜肆应声而去。 程曼听得夜肆说总统先生交代今晚的饭局先散了,不由得微惊,她赶忙问夜肆:“沉寒呢?” “江少方才在外面走廊和总统先生说话……” 他话音未落,程曼就有些失态的快步走出了包厢。 程曼一路出了包厢往走廊尽头走去。 远远,她似乎看到了江沉寒的身影,正要开口喊,却好似隐约又听到了一个名字。 而那个名字,让程曼的脚步倏然顿住了。 “二哥……也要过去看宋宓儿吗?” 程曼的心脏骤然缩紧了,她整个人几乎是紧贴着墙壁站定,手指蜷缩着抓紧了裙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听到了江沉寒的声音。 好像有些低沉,又有几分的不耐:“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可她现在和二哥没有关系了。” “她总是我孩子的妈吧!” 江沉寒口气有些烦躁,他又点了一支烟。 程曼看到腥红的一点明灭在他唇角闪动,她的心脏缩的越来越紧了。 像是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渐渐无法呼吸了。 厉慎珩好似轻叹了一声:“那二哥随我去吧。” 程曼睁大了眼,看着江沉寒随着厉慎珩向前走去,他们很快走到了电梯口。 程曼很想冲出去,可她此时,冲出去又要说什么? 江沉寒那句话并没有错啊,宋宓儿,再怎样的不堪,再怎样的是过去式,却也是他孩子的妈。 程曼靠在墙上,她觉得眼角渐渐湿润了起来,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却摸到了一片冰凉的水痕。 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她爱上江沉寒的时候,她就早已知道他的过去。 包括宋宓儿,包括那个孩子,可她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 那么今日,她就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也许,她该努力的去改变心态,去试着接受他的孩子和过去。 她想,她那么爱他,她也许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后妈。 程曼听到电梯门合拢的声音。 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江沉寒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 …… 静微一直都紧紧的抱着宓儿。 她身上很凉,迷迷糊糊中,她不停的说着胡话。 她最后喝的那杯酒大概是被人放了迷药,所以,她反抗的时候,虽然拿酒瓶子砸了那个男人的头,可因为药效的缘故,她砸的并不重,却将那两个色胚彻底惹恼了。 宓儿的脸肿的很高,嘴角破了,牙齿磕破了嘴里的软肉,满嘴的血沫子。 她的衣裳全部撕碎了,身上连上面的内依都撕烂了。 那个被宓儿砸烂在那个色胚头上的酒瓶子,就扎在她的肩膀上。 静微眼睛通红,却自始至终都咬着牙没有哭。 也许她该感谢那两个色胚被激怒了,所以狠狠折磨了宓儿一番,就是这一番折磨拖延了时间,所以他们没有来得及玷污她…… 如果宓儿真的被那两个人渣给凌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止来。 厉慎珩推开包厢的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江沉寒蓦地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