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种饭局上不免要吃亏,更何况如今她又要在娱乐圈打拼,娱乐圈这种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她如今没了江沉寒这个靠山,那些觊觎她美色的人,肯定个个都蠢蠢欲动了…… 静微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盯着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 好不容易捱到五分钟,她立刻拨了宓儿的电话,可那边只响了两声,忽然被挂断了。 静微赶忙再打过去,电话却直接打不通了…… 静微只觉得一颗心突突乱跳,慌地又拨了回去,耳边传来的,却依旧是机械冰冷的女声。 她强自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宓儿说了她也在夜色,那么就还有办法,还来得及。 她不能自乱阵脚,先冷静下来,她身边有厉慎珩在,在帝都还怕什么? 只是今晚这么多的人在,还有江沉寒那混账身边还带着程曼,若是惊动了他们,宓儿出了这种事,总是不好看,尤其是她和江沉寒还有那样一段过往。 静微不愿让任何人看低了宓儿,哪怕她想要在娱乐圈一路往上爬,费尽心机,她也依旧觉得宓儿是天底下的最好的姑娘之一。 静微定下心来,立时拨了夜肆的号码。 周从腿脚不太方便,如今是夜肆跟在厉慎珩身边的时候更多一些。 夜肆在包厢的隔断另一侧,手机响起来他看到是静微小姐的电话,下意识的就想去告诉厉慎珩,但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若静微小姐找总统先生,当然不会再通过他,可见是有事需要他直接去做。 夜肆总算机警了一回,立刻接了电话。 不过转瞬,他脸上神色就变了几变:“……好,您别担心,我这就安排人过去……不会有事的,我向您保证。” 夜肆挂了电话,斟酌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和厉慎珩低低说了几句,见他点头应了,这才匆匆离去。 而厉慎珩在听到夜肆说宋宓儿出事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直接看向了江沉寒。 虽然他对宋宓儿这个顶级流量小花旦并没什么好感,但她是静微在意的人,那么在他心里,宋宓儿的地位自然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出什么事了?” 霍沛东开口询问,厉慎珩缓缓摇了摇头,他和静微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静微既然直接找了夜肆,那就说明,她不想让这件事被在座的这些人知道。 尤其是江沉寒的这个新欢程曼。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继续。” 厉慎珩站起身,目光只是若有似无的掠过了江沉寒,并未过多停留。 但他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厉慎珩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江沉寒都懂得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也搁下了酒杯,抬手按了按眉心:“有点上头,我出去醒醒酒……” 程曼下意识的立时站了起来:“我陪你吧……” “你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江沉寒按她在椅子上坐下来,起身出了包厢。 程曼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留恋不舍移开。 霍沛东见状,不由轻叹了一声。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他们和江沉寒相识多年了,能看得出来,程曼待他的心思和情意实在比他待程曼的深的多也重的多了。 厉慎珩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抽烟,他并无太大的烟瘾,也不过偶尔抽一两只。 江沉寒缓步走过去,有些散漫靠在墙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裴家遗留的那些乌合之众……又闹事了?” 厉慎珩摇摇头:“二哥,咱们相识这么多年,你与我说一句心里话。” “你想问什么?” “你对宋宓儿,还有一分情意吗?” 江沉寒拿烟的手指微微顿了顿,旋即,却依旧娴熟流畅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点上,有些痞的叼在嘴角。 他又露出了他惯常淡漠笑着的那一种神情,眼帘微微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我非圣贤,又不是神仙,那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若让我说,我对她半点情意也无,我自个儿都不相信,只是……她的性情,出身,注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二哥,我一直都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这些都算不上什么问题,而你,之所以把这些当作你们之间的问题,实则,也不过是你对她的感情也就那么浅淡的些许罢了,对不对?” 江沉寒吸了一口烟,目光缓缓望向窗子外深远黯淡的天幕:“我确实挺喜欢她的,这么多年,我私生活算是一片混乱,与大哥和你们比起来。” “她是我用了最多心思的一个女人,兄弟们之间说句掏心窝的话,到今日,我对她依旧没有厌倦过,只是她这个人,性子实在太乖张了……含璋你也该知道,我没有时间也没那个心思整日哄着一个女人。” “我们最初,不过是钱货两讫的关系,可后来,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但她想要的那些,我又怎么可能给得起她……” 江沉寒自嘲一笑:“她算计我,有了孩子,若换做旁人,十条命也没了,可我依旧忍了,她不肯拿掉这个孩子,执意要生下来,当时舆论传的那般沸沸扬扬,我家中长辈震怒,江家脸面丢尽,不要说她只是个当红的女明星,就算是出身清白的名媛千金,江家也不是拿她没办法……” “她能生下孩子国外安度三年,又能回国来依旧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她难道当真以为是上天庇佑她她运气格外好一些?” 江沉寒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薄唇微微勾起浅淡的弧度:“不过是看在无辜稚子的份上,我不想她过的太落魄而已。” 这些话,他决计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但厉慎珩这些人又不一样,江沉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