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虞夫人看着跑近身边的静微,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 静微缓缓停了脚步,在距离虞夫人还有一两米距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涵口关的风沙让她的脸庞有了微微的粗糙,她的头发也稍显枯黄,不复从前的黑亮。 她是真的瘦了很多,因为之前的被困,粮食根本不够,她到最后,就和涵口关的军民一样,一日只吃两碗稀粥。 可她的眼眸却那样的亮,像是涵口关平静的深夜里那挂在头顶的月一般,清亮而又纯澈。 虞夫人的眼泪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了:“好孩子,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她对着静微伸出手去,可静微却站着没有动,她的目光那样清透明亮的望着她,那眼底的笑意和欢愉一点一点的弥漫泛滥,她望着她笑,那笑意却让人那样的动容。 “微微?” 虞夫人有些微怔,轻唤了一声静微名字。 静微却忽然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虞夫人整个人都呆住了,虞君谦也吓了一大跳,好半天回过神来,慌忙叫了虞夫人上前要将静微扶起…… “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虞夫人急急上前想要扶她起来,静微却不肯起身,她轻柔将虞夫人的手拿开,她扬起脸看着虞夫人,她的脸上欢愉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春日柔软的风拂过一般…… “微微……” 虞夫人再次伸手想要扶她起来,静微却忽然缓缓伏下身子,额头触地,她双手撑在地上,毕恭毕敬的对面前二人磕了三个头…… “微微……”虞夫人显然被她这一番举止弄的错愕不已,她站在那里,几乎手足无措,虞君谦亦是不知所以,夫妻二人有些僵硬的站着,直到静微磕完三个头缓缓站起身来。 虞夫人慌忙上前,爱怜的将她额上泥土拂去,又弯腰拍打她衣襟上的尘土,静微没有制止,她任由虞夫人这样的为她忙碌,就像是这天底下的每一对母女一样,亲昵,没有任何的距离。 “您知不知道……” 静微眼眶酸胀微涩,她的手指柔软有力的紧紧握住虞夫人的手,她的目光从虞君谦身上滑过,最后还是恋恋的定格在了虞夫人的脸上:“我期盼着这一天,我盼了多久了?” “微微……” “第一次见到您时,我就觉得格外的亲切,我不止一次偷偷的在心里想,如果您是我的母亲,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我该多幸福……” “好孩子,我何尝不是如此……”虞夫人怜惜又心痛,轻轻将静微揽入怀中,摩挲着她微微有些枯涩的头发:“一见到你,就觉得亲切,投缘,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一样……” “您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因为我们静微这样善良这样讨人喜欢,所以,谁见到她都会喜欢啊……” 静微腻在虞夫人的怀中,轻轻摇了摇头:“有一件事,已经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我不能告诉您,可是现在,我想要对您说出来了……” “是什么事?” “您还记得那一次深夜,我去看您吗?” 虞夫人轻轻点头:“记得,静微和我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记得……” “我走的时候,偷偷拿走了您的一根头发,我去做了一个鉴定……” 虞夫人陡地一惊,心脏蓦地剧烈跳动起来,一个模糊的,却又像是早已压在她心头的想法,忽地就浮出了水面。 那个念头让她心跳飞快,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曾经做梦都想要一个您这样的母亲,可后来……我的梦想真的成真的时候,我却又不能,不敢告诉你知道……” “这些日子困在涵口关,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最后一次见到您时,我没有对您说出那个真相……” “我再也不想喊您虞夫人了……” “静微……” “妈妈,从今以后,我能这样叫您吗?” 静微抬起头望着她,眼底的濡慕和期盼让虞夫人陡地眼泪跌落,她含着泪,使劲点头:“静微,在我的心里,早已将你当作女儿看待了……” “不是当作女儿,是我就是您的女儿……妈妈,是那种有血缘牵绊的母女关系,您……明白吗?” “静微……” “怎么会这样……” 虞君谦整个人都懵了,有血缘牵绊的母女关系…… 那么,那么这丫头是瑾瑜所生? 那么他,他又算什么…… “微微,你是说……你是我的女儿,有血缘关系的……也就是说,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会什么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 厉慎珩的声音忽地响起,他手中拿了薄薄两张纸,走上前递给虞君谦夫妇:“鉴定报告不会作假,而具体究竟怎么回事,一会儿微微会给你们都说清楚……” 虞夫人几乎是全身颤栗的接过了那张纸,虞君谦也死死盯着白纸上的黑字,一个字都不肯漏掉。 “亲权概率为99.9999%……基因型符合作为阮静微亲生母亲的遗传基因条件……” 虞夫人一字一句念完,霍地抬头看向静微:“这是真的?是真的?” 静微含泪用力点头:“是真的,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静微……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告诉我,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怎么就真的成了我的女儿……可我为什么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年纪和芳华一样,出生时间也在同一日……” “您还记得您生产时的事吗?” “记得,怎会不记得……君谦,那时候你在帝都忙的走不开,我回了娘家待产,只有雪娇陪着我……” 虞夫人似是陷入了那久远绵长的回忆中去,虞君谦的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