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妹妹是有些娇气,但她年纪还小……” “年纪还小不是借口,之前总统先生全国嘉奖那位阮姑娘,人家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人家做的什么事?妹妹整日里又在想什么?” 虞慕恩提起这个,虞政委瞬间来了气:“你别给我提那个阮静微!” “阮姑娘又怎么得罪您了?” 虞穆恩不解,不明白这远在江城的小姑娘,怎么惹了自己的父亲大人不痛快。 虞政委脸色铁青:“反正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你们也少在我跟前提。” 虞穆恩看了虞慕泽一眼,兄弟俩都是一头雾水。 正待要追问几句,门外却传来虞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哭声:“我的乖孙儿回来了……奶奶还以为要见不到你们了,奶奶这些日子病的快死了,除了你们妹妹,没有一个人管我……” 虞芳华搀扶着老太太,亦是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看着两个哥哥眼泪就掉了下来:“大哥,二哥……” 她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的样子,虞穆恩见她形容憔悴至极,半边脸也肿着,不由大惊:“芳华这是怎么了?” 虞芳华的眼泪落的更凶了:“厉家少爷要打祖母,我帮祖母挡了一下,牙齿都掉了一颗……” 虞老太太已经扑过去抓了长孙的衣袖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慕恩啊,你再不回来,祖母这条命都要没了,他们厉家仗势欺人,我老婆子要去总统府告他去……” 虞慕恩只觉得焦头烂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厉少怎么会对奶奶您动手?” “还不是因为阮静微那个贱人……” 虞芳华脱口而出,虞慕恩立时肃了脸容:“芳华,慎言!” 虞芳华素来有些怕长兄,缩了缩脖子低了头,眸中却是一片阴鹫。 虞夫人护着阮静微,长兄如今也如此,这个家还有向着她的人吗? 她还有立足之地吗? “阮姑娘是总统先生亲口褒奖过的,你这样口出恶言,丢的是我们虞家的脸面!” 虞慕恩看着虞芳华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疲累,这个妹妹打小入了老太太的眼,被留在身边,娇惯的颇不懂规矩章法。 还是后来她到念初中的年纪,虞政委夫妇觉得这样不行,才把她带到身边教导,方才稍稍的扭正回来一点。 但现在看来,这劣根性,怕是没那么容易改了。 “你妹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说帮她出头,还帮着外人训斥他,慕恩,你太让奶奶失望了……” 虞老太太十分不满的训斥长孙:“你是咱们虞家的长孙,将来要顶门立户的人物,厉家这样欺负人,难不成我们就要忍气吞声?你们不去,我去,我现在就去总统府……” “够了!”虞政委实在忍不住低吼出声:“你非要闹到我们虞家成了笑柄我仕途全毁你才高兴是不是?” 虞老太太被吼的一怔,旋即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起来:“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四兄弟拉扯大,有一口饭吃我就省给你们,你们现在出人头地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早知道现在养出来白眼狼,就该当初直接把你们溺死……” “当初我含辛茹苦抚养你们兄弟长大你们说将来一定会好好孝顺我给我养老送终,现在看来,我养大儿子就没了用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虞老太太哭着闹着又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撞墙,虞芳华和佣人们惊的赶紧扑过去要拦她。 虞政委也面带惊色。 虞慕恩却忽然大喝了一声:“都给我停手,让她去撞,她今日撞死了我偿命!” “慕恩……” “大哥……” 虞政委和虞慕泽都惊住了,虞芳华也怔怔立在原地,竟是真的忘记了去阻拦。 佣人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大少爷甚少回家,但积威深重,虞家的下人多少都有些怕他。 虞政委回过神来,见儿子竟然这般忤逆,自然大怒:“慕恩,那是你奶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虞慕恩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看着闹腾的鬓发蓬乱状若疯妇的虞老太太:“祖母,您若是觉得委屈,活不下去,当真寻死,孙儿不阻拦,您去了,孙儿也立时自裁陪您去……您看,成吗?” 虞老太太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往墙上撞,佣人们肯定要拦住她,到时候她就一头撞在佣人们身上,装作昏死过去。 这一招她早就玩的驾轻就熟,也就是这样的寻死觅活,才能每次都把虞政委给震慑住。 可今日…… 虞老太太看了看冰冷僵硬的墙壁,她怎么敢撞,怎么舍得死? 这些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过的有滋有味,在虞家就像是慈禧老太后一样,傻子才会想要死。 她恨不得活到一百岁,把这人世间的荣华富贵都享受一遍。 “您既然在家里这样委屈,被儿子媳妇欺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孙儿自然该孝顺您,如了您的意,您说是不是?” 虞慕恩实在不愿再忍下去了,母亲打了电话给他,哭的委屈不已的时候,他就做了这个决定。 父亲身为人子不能做这个恶人,那么他就来做这个坏人,父亲不能对生母不孝,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委屈。 活到快三十岁,这是第一次听到母亲哭成这样,虞慕恩当时接完电话,心像是被绞碎了一样,难受的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都没睡。 他知道,母亲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在孩子们面前失态,执意要分居,甚至,说了离婚。 他再也不想让母亲受这样的气了,如果虞老太太还要作威作福下去,大不了他们兄弟带了母亲离开。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虞老太太站在厅内中央的空地上,佣人们都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