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
黑暗幽长的密道发出微微光亮,依稀看到残影打在墙上,格外斜长。
踏踏踏踏!!!!
静的只剩下脚步声,片刻后过去,光线越来越浓,直至可以看到满目星辰。
“王上,已经出城了!”
焰灵姬张望灵动的眼睛,略显好奇地看着突然跪下的黑衣男子。
此人她不知姓名,面容平凡,但眼神中那锐利光芒与一身令她战栗气息,都在提示这是一位武功不小于盖聂与白亦非的高手。
“做的不错。”陈锐扫视周围草木繁盛场景,应了一声:“想要什么奖赏?”
“可不敢向王上讨赏赐,这本就臣之责。”叶腾嘿嘿一笑,眼神闪烁一丝黯然,“只是可惜那些暴露的弟兄。”
“若王上实在要赏的话,待王上收伏韩国后给他们家人赏赐吧。”叶腾俯首大礼参拜。
“你很不错。”陈锐深深看了眼底下的人影,“也用不着日后,回到咸阳你将名单呈上便可。”
“此行你暴露没有?”陈锐扶起叶腾。
“没有,我待在姬无夜禁卫军已经五六年了,深的他的信任,他不会怀疑我。而且王上来的几月前,我就被他派往韩国南阳,我不在怀疑对象其中。”
“但.....真要顺藤摸瓜,通过哪些死了的弟兄怀疑我,那有怎样?”
叶腾轻蔑一笑:“论武功,武功他不是我的对手,论实力,我手下有兵马过万,加之南阳地处韩国要害,紧靠大秦,我若反,他又能奈我何?”
“届时南阳在秦,好比羔羊露出肥美的腹部,只等宰割罢了。”叶腾舔了舔嘴唇,眼神炙热。
焰灵姬听了不由微微一震,多看了这位腹黑阴险的间谍两眼,可听到后面之语,一瞧这位猥琐形容样子,恶寒油然而生。
姬无夜手下有这种人,还深的信任,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错。”陈锐不禁莞尔,“原本想着你身处危险境地,带你随我前往咸阳的,看来我如今多虑了。”
“不。”
叶腾抬起头,面容愁苦:“王上,臣与姬无夜夜幕等人交锋,时时刻刻都出与水深火热当中啊......”
“水深火热,据我这段时间了解,紫兰轩的姑娘可是时时惦记你的大名。”陈锐戏谑道。
“这~”
叶腾悻悻挠头,场面尴尬。
刚才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这幅模样,焰灵姬恶寒更甚,身子缩了缩。
陈锐倒无其他情绪,作为间谍,时时刻刻都身处谎言与背叛的黑暗世界中,没有养成乖戾暴虐性格,叶腾邀天大幸。
玩笑归玩笑,叶腾恢复极快:“王上可需臣护卫离韩。”
“关键时刻,你不宜暴露。”陈锐摇摇头:“有人只会接应,勿忧。”
....话尽,陈锐登上叶腾备好的马车,看着远处人影长拜,遮上帘幕。
这便是他脱身的整个计划。
他不知道原来的秦时中的始皇有没有这遭,也不知道他与原来的始皇选择是否相同。
但他是完整而独立个体,不受制于任何人。
以他的性格,他从来不会将自身生命安全交托与一人之手,所以韩非的计策再好,也只是他瞒天过海的幌子。
“那人是谁?”焰灵姬轻声好奇问道。
“一个想挣脱泥潭的人。”
“挣脱....泥潭....”焰灵姬嫣然一笑。
渴望自由吗?
而这不正就是自由吗?韩国千里之地的另一片天空。
“王上,去哪里?”马车外传来盖聂的声音。
“去见韩非一面。”
.........
幽林照月,一架马车遥遥驶来。
见马车下走下熟悉的人影,韩非略松了一口气,朗笑道:“等你们很久了,再不来这茶就要凉了。”
凉亭之下,韩非与陈锐举杯对饮:“尚公子,此行秦国,还请珍重!”
“借先生吉言。”陈锐饮下茶水:“经韩国一行,收获颇多,但我心中还有几个问题?”
“但言无妨。”
“听闻先生欲在韩国变法图强,但不知先生之法是一国之法,还是天下之法?”
“七国民众受乱世之疾久矣。”韩非目视山间无尽风光:“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道,以法治天下,一直是韩非夙愿。”
“先生可愿付诸实施,把这个夙愿付诸实施,共创一个九十九的天下。”
陈锐最后伸出手,眼神尽是期翼。
韩非侧过身子,“不知在尚公子心中,这九十九的天下时秦国的天下,还是韩国的天下?”
陈锐淡然收回手。
家国一体,这便是韩非身上现在最大的枷锁。
身怀惊世绝学,谁不期望可尽情挥洒?但只要韩国不灭,韩国未令他彻底失望,陈锐想得到韩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