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无数轰天雷在迷蒙的夜空中发出冲天怒吼,如烟火般绚烂的火光划破天际,随着刹那间的绽放,突厥骑兵立时被炸成烂泥,而被波及到的人马也被掀的人仰马翻。
惨叫哀嚎沸腾,人仰马翻的结果不比被炸药炸死的结果好上多少。因为此时正值深夜,又是突厥大规模的铁骑洪流,在情况之下骑兵根本不能停下,甚至都做不到改变方向。
“轰轰轰.....”
惊天的爆炸声中,即使突厥骑兵能做到临危不乱,可马匹遇到突如其来的爆响势必会惊慌失措。
但在此时,无论是马匹亦或是那些突厥骑兵遇到这轰天的爆炸都立时无措。
突厥人马从未曾见到过这样惨烈空前场面,惊恐的用突厥语祈求着苍天神灵的护佑,但情况没有任何改变,反而马匹越来越乱,没有头脑的横冲直撞。
马匹生乱,在黑夜当中,无疑就是一场大灾难。
站在寇仲,徐子陵的俯瞰视角,突厥洪流铁骑犹如箭矢的阵型在箭头方向立刻崩溃,而且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蔓延的圈子也越来越大,直至覆盖大半个突厥骑兵。
这种状况之下,任何命令都难以发出去。
“毕功于一役,果然是计策吗!”寇仲望着崩溃的突厥铁骑,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只不过随即便被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填满心头。
“那经过投石机发射,又令突厥兵马大乱的东西是什么?”
徐子陵看的直冒冷汗,那如烟火一样美丽东西,可带来的却是毁灭。
轻易的一声爆响,足可媲美武林顶尖高手一击,而且若论杀人覆灭的高效,甚至他们都有所不及。
寇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燕云鬼骑会马上降临。”
如寇仲所说,大地在颤栗,在黑夜中泛起冷光的兵马逐渐蚕食着突厥侧翼的空地,但这群兵马的人数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三千人!
“此战突厥至少有七八万骁勇精锐,罗艺难道不知道?怎会如此遗算?”
徐子陵同样不解。
寇仲不语,心思却在急转,不多时就大声叹道:“是我们错了,而非罗艺。”
“古人云:凡兵务精不务多……在战场上人多是没有用的,当初李密攻占回洛,兴洛两仓,兵马一度爆增到二十万之巨,可面对区区兵马不足四万的王世充,不也依然拿不下洛阳吗!”
“再者骑有十利!
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败敌;
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袭敌击后,使敌奔走;
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
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之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
九曰烧其积聚,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俘其子弟。此十旨,骑战之利也。”
“如此情境下,正该由骑兵主宰整个战场,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绞杀突厥的骑兵过多,甚至他们都会被这突厥的乱象所影响。””
徐子陵语塞,见着黑夜的惨叫冲天哀嚎,高举的幽刀在月色中泛起致命冷芒,就像死神高举手中的镰刀在无情屠戮收割。
……
雄鸡一唱天下白,天蒙蒙亮。
水露夹杂着血珠染湿了整个碧野,晃眼望去,此时这关中平原上的场景说是阿鼻地狱也不为过。
这一战突厥死六万之众,伤也有一两万,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这群缺胳膊断腿的伤兵和死亡也没什么两样。
物资缺乏,药品稀少,加上突厥长驱直入,深入关中平原腹地,这样的惨败后,突厥势必退兵,而这群伤兵无疑就成了累赘。
以突厥人的天性,长生天才是这群人的归宿!
中军大帐。
一位身形伟岸,却须发枯槁的中年男子坐于主位之上。
其周边多是身披重甲将军统领,但底下却有一瘦削文士异常显眼,尤其是周身流露出的潇洒俊逸气度,直教人心折。
“兵者,诡道也!将军的诡诈之术纵使你儿子罗成也有不如。”
罗艺老狐狸一个,但面对当世魔门邪王的吹捧也忍不住得意,嘴巴都快翘了起来:“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种,这孩子像我。”
“哈哈哈....嗯....咳咳”
说完,罗艺脸色一红,立刻大声咳嗽起来,令周围一众将领提心吊胆。
大宗师灵觉天人,而能逃过武尊毕玄的法眼的伤势几乎不复存在,所以这伤势是当然真的。
假戏真做,也唯有这样,毕玄才会相信,突厥才会相信。
而这样也有了罗艺深夜急速退兵减灶,突厥骑兵奋力追赶中了早已准备好的轰天雷。
复盘整个计划,在双方各十数万大军在关中平原相互对峙半个月之久,突厥对罗艺龟壳般的打法渐渐失去耐性,而罗艺对突厥暗感棘手。
双方在这种状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