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化及心头急速念转,余光不断打量按刀而立的白袍青年,见其周身散发一股岳持渊停的宗师气度,即便是不是幽州那位与毕玄战平的宗师高手,他也不敢大意。
更何况他出身行伍,自然能敏锐的察觉出这位神态从容的青年身上有一份铁血气质,像是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却轻易的被青年极为英俊的容貌和不经意流出宗师气度所掩盖,常人难以发觉。
若非如此,绝对普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
长街上聚集了数千多名看热闹的群众,毫无一副怕事的样子,有的甚至啃着塞北传来甜瓜,目光紧紧盯着,恨不得大马上那位将军直接将前方白袍青年直接踏成血泥才够过瘾,当然也有目露担忧可惜的神采,但谁也不会在这里这种情况下高声喧语。
一边阵型越来越壮大,另一边就显得越发孤苦伶仃惹人可怜了。
长街漫道,分东西两道纵横交错,而陈锐就站在天地两道的纵横线上,从腰际摘下幽州的制式军刀,刀不出鞘,双手放于刀柄,拄刀而立。
神态依然从容闲适,看不出旁观人数堆积后又任何担忧神采。
他曾一刀敌过一国,今日一刀敌百骑,敌一城,又何足道哉?
宇文化及心头震惊,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怒而诘问道:“我宇文化及颇为敬仰靖边候罗艺北击突厥事迹,不过听闻其子罗成倒是一纨绔子弟。”
“阁下一身高绝武艺,连我难以看的真切,而武林高手冒充边境豪阀,意欲何为,居心不良!”
长刀入青石地板三寸,陈锐双手仍是虚按刀柄。
“现在我怀疑你是高丽罗刹女接应,分明是行刺天子的帮凶。”
“宁杀错,不放过,给我杀!”
宇文化及怒发冲冠,好像与面前大男子仇深似海,当话音落下,双手积攒碧蓝冰玄劲飞旋而出,撕裂空间,遥遥看去散发一股惊心动魄的气息。
同时宇文化及身后披坚执锐的玄铁重骑猛然发出一声暴喝,随之而起的是百骑抬手劲弩对准那青年。仿佛要将瓢泼如雨的羽箭将那青年刺出几个透明窟窿。
而就在此时,陈锐轻轻的拔出了入地长刀。
慢于宇文化及的冰玄劲,先于百骑的激射箭雨。
“撕拉!”
匹练如惊龙,银辉似汪洋四溢,令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长街一瞬被撕裂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长街上宇文化及身边一队高坐马上的骑兵鲜血飚溅,纷纷坠落马下,两侧观战百姓人仰马翻,摸着脸上,嘴里数处温热的血液,哭声喧闹,后退不止。
目露惊恐,见白袍如见阎王。
一刀破甲五十,而非伤甲五十,这便导致五十骑直接殒命。
陈锐淡淡看向宇文化及,“现在我是谁,还重要吗?”
宇文化及脸色一白,紧紧攥住马匹上的缰绳。
陈锐挂好长刀,顺着那匹练一刀劈出的沟壑边缘,缓缓向前。
就着注目礼,陈锐顺利的穿过了数千名百姓,待到出了城门,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力透而发,那一刀足以消耗他三成的功力。
.....
山林高处。
密林当中死寂的气氛诡异非常,唯有数声鸟鸣声刺破山林的寂静。
临近陈锐边上,窸窸窣窣的异样声音传来。
突然,猛听见噗通爆响,陈锐身边就单膝跪拜着一位银甲将领。
“属下来迟一步,主公治罪!”
陈锐睁开双眼,淡淡道:“无妨,带领你们来这座江湖不是为我护卫的,另有其他。”
眼前的覆面青年正是苏烈苏定方,这一趟被陈锐特地令其带五百燕云鬼骑南下,实行特殊任务。
同时陈锐携带的不仅有苏烈苏定方,还有一些暗中的势力。
至于为何携带这么多势力为何,倒不是想凭借马踏平江湖,而是天下势力纷杂,无数潜龙崛起,此时正是安插密谍的绝好时机,所以幽州才会暗中特地派遣的隐秘势力而来,其独立幽州之外,专职陈锐掌控。
秘谍情报的重要性无须多言,到了后世情报更关乎一军生死存亡,自然不容忽视,同样在古代先贤也早有预见。
孙子兵法用间篇曾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人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刘伯温的《百战奇略·间战》也曾说:“凡欲征伐,先用间谍,觇敌之众寡、虚实、动静,然后兴师,则大功可立,战无不胜。法曰:‘无所不用间也。’”
使用间谋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