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威严屹立。
平南王世子已经进入王府之内,他并没有去平常最会去的书房和演武场,而是径直走向了一处小院当中。
小院不同于王府的大气雍容,倒有一份别具一格的精简。
精简并不是说小院当中很少有其他的物品,或是景致,相反,小院当中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该有的景致一样不缺,但就是这样,每个物体与物体间的错落分布,都流露出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精简韵味。
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在草木之中没有半点虫子发出的叫声。
这里是叶孤城的居所,但是一年当中,他只有两三次会在这里。
平南王世子知道现在叶孤城一定会在其中,因为天空上并没有覆盖云层,而且与陈锐一战之后,他也有许多感悟需要消化。
“嘎吱!”
平南王世子直接推门而入,放在平常他是决计不敢的,哪怕是叶孤城不在的日子。
门内。
有一个白衣人,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
叶孤城静静的坐在蒲团之上,身旁放着的是一把乌鞘长剑。
平南王世子看了眼叶孤城,又被桌子上一白瓷碗给吸引住了。
白瓷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一个装着白水的瓷碗,叶孤城的饮食很简单,比西门吹雪更加简单,就是清水,青菜,都是没有半点油腥的东西。
不过平南王世子记得叶孤城几乎没有在这里喝过一碗水,更恍若其他饮食。
叶孤城没有在意平南王世子的的无礼和冒犯,看着他手中空荡荡的,冷冷问道:“你的剑呢?”
平南王世子刚想回道被他丢了,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死死张不开嘴,脸色憋的涨红。
叶孤城就这样冷冷的看着。
最后平南王喘不过气来,搭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剑主杀伐,你天生贵胄,本就不适合练剑,失了自己的剑很正常。”
叶孤城语气淡淡,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平淡反而激起平南王世子逆反心理,他猛地暴起怒喝道:“你的天外飞仙根本就不是天下第一剑法,你也根本不是天下第一剑客。”
说完,平南王世子心中立刻就懊悔起来,直想扇自己几个耳光,不知怎么回事,怎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旋即,四周死寂,他立时感觉不妙,心中泛起浓郁恐惧,抬眼看向叶孤城。
见他目色平淡,没有任何动手的趋势,还喝了一口白瓷碗中的白水,平南王世子心中这才大定。
“嗯!”
喝完水后,叶孤城应了一声,像是应对世子的愤怒。
“先生,刚才心中一时失言,冒犯了先生,还请不要怪罪,若是先生不满,也请重重责罚。”
说话之间,世子当下深深作揖,颇有叶孤城不原谅就不起来的意思。
叶孤城道:“学无止境,剑更无止境。你话说的没错,我本就不是天下第一剑客。”
这话令世子又有些惴惴不安:“先生。”
“起身吧,看来你应该见到绝世剑招,说给我听听。”
世子从陈锐道破绣花大盗真凶开始说起,又详细讲述了他和木道人的一战。
叶孤城目视远方,幽深如渊:“木道人!”
“看来我小觑天下英雄了,先前不仅出现个霍天青,现在冒出个木道人,当真有趣。”
世子言道:“木道人本是武当派长老,每每喜欢游戏风尘,常人难寻踪迹,唯有陆小凤和他是朋友,而他如今竟然隐藏如此高深的武功,所图定当不小。”
叶孤城只淡淡言道:“那一剑叫一气化三清。”
世子道:“没错。”
叶孤城道:“你在仔细给再我描述那一剑的威势和特征。”
世子不解其意,不过还是又仔细讲述了一遍。
叶孤城道:“再给我讲述一遍。”
世子老实照做。
叶孤城听后,双目微合,凝神细思,片刻后,犹如冰山的苍白脸上竟露出皱眉,但过了十息,这一丝极淡的凝眉才消了下去,恢复冰冷,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片刻后,叶孤城陡然睁开双眼,目中隐有神锋蕴藏,锋锐之意令人不可逼视。
叶孤城突然问道:“木道人使什么剑。”
世子道:“铁木剑,”
叶孤城问道:“重约几许。”
“大约先生长剑一半重量。”
“速度如何?”
“比先生稍快一线。”
“使剑姿态如何,或斩,或撩,或砍,或劈...”
“斩。”
当平南王世子说出一个斩字之时,叶孤城赫然拔剑。
剑作龙吟,迎天斩下。
凌空之中一道匹练白芒骤然又分生出两道毫无二致的白芒剑光。
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