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多大啊?”
永平帝不是不知道自家妹子的心结,从刚嫁进萧府就开始念叨着想要生个娃娃,这么迫切的也是没谁了。
如果不是时间点上太诡异,他还当萧家的态度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才让小妹有这样的觉悟。
但三朝回门就着急怀孕的,就是萧家人再没根基底蕴再粗鄙,也不至于敢给才进门三天的长公主甩这脸子吧。
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他这心咋就跟揪起来了似的呢。
太小了啊。
这么想的时候也没想想他后宫里那些个妃嫔比长公主小的不是没有,和她一般大怀孕生孩子的也不是没有。
就是没放心上,不是他自家的人。
“我?”宣城长公主让宫女扶着坐到绣墩上,自从怀孕后,她整个人都轻手轻脚,很是在意。
“我十五啊,刚过了生辰才嫁的人,皇兄你这就给忘了!”宣城长公主很有几分不满意,修长的眉毛纠结到了一处,太不把她放心上了吧。
她多大都能给忘了!
永平帝表示他太难了。
这妹子容貌没遗传到亲娘那倾国倾城的貌,倒是智商妥妥的在一条水平线上。
他是不知道她多大吗?他是心疼她太小,生孩子恐怕太艰难啊。
出嫁之前他让萧皇后是怎么和宣城长公主说的?
是话没传到,还是妹子没放心上啊?
问题是现在怀都怀上了,还能给扯出去扔一边儿吗?
“行了行了,你好好养身子吧。学学萧大娘子,怀上就把奶娘产婆子都请好了——算了,我让皇后——”
话刚出口,想起皇后也有了,现在一门心思养胎当甩手掌柜,人家什么事都不管。
褚贵妃也刚有了,还不满三个月,也宝贝似的跟着萧皇后有样学样,倒都不是恋权的。
齐德妃自从大月份滑了胎,身子就一直不好,淋漓不净,弱的一匹,现在见天儿的闭门谢客灌汤药养身体。连永平帝见的都少,还什么宫权,哪有身体重要,人家也不接。
现在潘贤妃孩子有半岁了,整个宫里挑来挑去也就她还是个闲人,位份也够,管她乐意不乐意,反正宫权是转到她手里了,可把她给愁坏了,两天一小哭,三天一大哭,跟永平帝抱怨不想管。
这历朝历代没听过这样的事儿,宫权在他们这一朝还成烫手山芋了,扔还扔不出去。
永平帝怒了,想管也得管不想管也得管,结果潘贤妃就不是个管家的好手,自小上有长姐下有小妹,在家里不显,在宫里更不显,就是个提不起来了,时不时搞的宫里鸡飞狗跳。
倒是有太皇太后帮衬着,可太皇太后也不是个管事的,享受派,娘俩分开行事倒好,一块儿商量出来的更不妥当。
把永平帝搞的焦头烂额,从宫里指派人,他倒是有这好心,只怕潘贤妃办事不利,好事都能给办砸了。
“阿嫂不也有了身子吗?这多艰难才怀上的,可得让阿嫂好好将养,别为我的事儿烦阿嫂了。我嫁到萧家了,这事儿难不成还要娘家给张罗吗?”宣城长公主硬气着呢。“是不,宝树。”
“那是那是。”
“我们刚才回府见到爹娘的时候,阿娘瘸着一条腿都张罗着赶紧给找奶娘和产婆子呢。陛下放心,亏着谁,我们萧家也不敢亏着长公主啊。”萧宝树立马眉飞色舞。
永平帝都无语了,他都发话了进建康城立马进宫来见他,赶情人家还先回了趟司空府。
而且还当着他面给说出来,是多没脑子啊。
当然反过来想一想,这货骗不了他是其人,再者也是没拿他当外人,有一说一——他该往好的一面紫禁惊雷,但这心这么堵是咋回事?
连身边的多福都替皇帝抹了把辛酸泪。
论没眼色,长公主论第二,也就萧驸马敢争个第一了,夫妻也是绝配了。半点不寻思给皇帝留面子啊。
人家在外面逍遥快活够了,可不管朝里参他们的奏折像雪花一样往皇帝脸上砸。
看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舌头都能看着了。也是太开心了。
“是啊,阿娘待我很好的,皇兄你不用担心。”宣城长公主笑道,肚子半点儿不见长,但她就是喜欢手放在上面。
“……”深吸一口气。
永平帝道:“你们可知,朝中有多少参你们的人?江州的周家——”
“周家?狗屁的周家,欺男霸女,不要脸,我那一脚没踢死他,他都是撞了大运。”提起这事儿,宣城长公主气就不打一处来,猫眼瞪的跟球似的溜圆:“皇兄,你没看见那小娘子被逼的一头撞墙上,好悬没死,还是我带回去给治好了,就这都破相了,头上一道长长的疤,可吓人了。”
“他们周家还有脸参我,参宝树,我把人给带回来了,皇兄要不信你就问问她,看到底谁是谁非。”
“我虽然性子有些急,不大好,但皇兄该知道我的,我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儿啊,我恩怨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