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那魁进建康城一出一出的让人看了多少笑话?
永平帝不忍细想,丢的都是皇家的脸!
多福领旨而去。
才报上去不到一天,二十来车的物资就已经备好了,阿那魁喜出望外,做梦都没想到这么顺利,乐的脸都快绷不住了。
人是他杀的,现在动手总比路上动手要好,万一新柔然王有异议,也好往大梁这边推。
至少在柔然那边来说,把大梁许下的好处带回去的是他阿那魁,也有谈判的资本,好过他灰溜溜的回去,毫无建树。
如果不是建康城夜晚宵禁,他收拾好行装连夜就要出城了。
——就是有一点让人不甚舒服,总感觉大梁好像打发瘟神一样,恨不得他立马走人,居然连和亲的公主都给送来了,外带八个宫女,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并四个太监。
十四、五岁,眉清目秀的小娘子,容貌不及益阳县主颇多。
与谢显的夫人更不可同日而语。
心知肚明,这就不是真正的公主,临行仓促,大梁哪里来那么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公主?
但阿那魁不放在心上,左右娶她的又不是他。
回去柔然,一切尚未可知,在大梁纠缠真假公主实在不是明知之举,所以明知大梁拿假公主糊弄柔然,阿那魁也视若无睹。
倒是益阳县主自柔然九公主那里知道阿那魁要返身回去柔然,惊了。
阿那魁并未和她说明,并且也没有知会她,显然是没打算将她带走。
柔然的情况益阳县主听阿那魁抱怨过,知道他此去凶险,九死一生,可是留在建康,她就十死十生,寄希望于永平帝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无疑难于登天。
九死一生,十死十生……
用膝盖想也知道怎么选了,先离开建康再说啊。
找上阿那魁就要跟着去,阿那魁倒也不是铁石心肠,虽然见过了萧宝信,知道了人外有人,美人外更加有美人,对益阳县主痴情一片的心就有些淡了。
再者阿那魁回去是抢汗位去的,生死由命,真不是回去逍遥自在的,这也让阿那魁心生退意。
“等大局已定,若我得胜,还活着一定来接你。”阿那魁面带愧意,虽说淡了,但毕竟还是钟意的女子,还怀着他的骨肉。
“你现在跟我回去,很可能咱们一家就……益阳……”
“你说的哪里话。”益阳县主柳眉倒竖,义正言辞:“我们是一家人,我既跟了你,自然是要跟你回家。哪怕是刀山火海,咱们也一起闯!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离开!”
“说句不吉利的话,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起。”
“阿那魁,说实话,你并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但却是我最心仪的男人,最钟爱的男人。自从跟了你,我才知道,爱是什么。我要你,和你一辈子,你休想甩开我!”
一番话把阿那魁说的热血沸腾,这是他的真爱,他的公主啊!
他为自己曾经为谢显夫人流的口水而感到羞愧,他的公主为了他死都愿意,他却心猿意马,真不是个东西啊。
“益阳!”他紧紧抱住益阳县主,激动的满含热血。
“可是大梁皇帝选了和亲的公主,你要知道,你和我回去甚至连个正经的名份都没有。”
益阳县主一口银牙咬的稀碎,她当然知道!
皇帝就没想留她的活口,又怎么会把她嫁过去给她个公主的封号。要不然,她又怎么会死乞白赖,说这些个自己听着都恶心的话哄阿那魁!?
源头都在永平帝!
小死崽子!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益阳县主回抱阿那魁,她能说么,还是命比较重要,和那些个虚名相比。
可这话阿那魁爱听,当真的听进心里了。
感动的无以复加,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动听的语言:“你放心,只要我能取得汗位,我发誓立你为正妃,你一辈子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否则天打雷劈,叫我不得好死!”
这话抚平不了益阳县主心里的不平,但好歹这男人还爱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哄她,总是好的。
好过把她扔到一边,不管不顾吧。
益阳县主:“我现在就叫人收拾东西,明早咱们立刻动身——我还得准备准备,只怕皇帝不想放我走。”
“叫个人假扮你!”
阿那魁说到这里,心思活了,益阳县主为了她舍生忘死要与他共进退,但是亲妹子却不必和他冒这个险。
他俩,能活一个是一个。
真等到他继承汗位,派人回来大梁再接她也不迟啊。
把这想法和益阳县主一说,益阳县主哪有不同意的——死不死谁管啊。反正有个替身替她留在这里,她能脱身就好。
九公主贼心不死,虽然被阿那魁关在了驿馆,却还想着诸葛术。
能留在建康——那当然好!
兄妹俩一拍即合,阿那魁也确实是个好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