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肚子里的那位又动弹了——
‘听着声儿有点儿耳熟。’
‘杨府?’
‘阿娘啊,你不会来阿爹府上了吧?’
‘二娘是咋回事儿啊?’
‘二娘是谁啊?’
‘你别和我说是萧家二娘子,你堂妹萧敬爱啊?!那货咋攀上阿爹啊!’
‘朕’抓狂了。
上辈子被阿娘踩在脚下的那么一个货,背着阿娘勾当姐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凭的什么就敢登堂入室嫁进杨家?!
哪怕是在梦里也不成啊!
萧宝信头疼,手放肚子上顺手了,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得改。
“……你说二娘也是,听到你来了也不知道过来招呼。”杨老夫人好悬没把舌头咬掉,才忍住没在萧宝信面前说自家儿媳妇的坏话,太没有教养了。
哪怕是娘家阿姐,上门也是客,怎么就能生生给晾到这来?
萧敬爱作天作地要和杨劭和离,都住在一个宅子里,杨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以前就看不惯萧敬爱,明明是她上赶着把杨劭和萧宝信的亲事给搅黄的,一出一出都闹到皇帝跟前了,她儿子的名声都要被搞臭了。嫁进杨家大门不说好好照顾夫君孝敬老人,成天作妖,日子不会过她也忍了,大门大户出来的,没过过苦日子不知人间疾苦。
明明他家儿子已经很难得了,年纪轻轻就高官厚禄,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也没养什么通房小妾,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什么都能不满,一不如意就要和离。
现在怀了身子也不说消停消停,大梁都快打翻天了,各地战火纷飞,杨家也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杨老夫人都忍不住劝杨劭,和离了吧,没什么可惜的。
问题是他家同意,萧御史家不同意啊。
要说这么个祸害,是她家的,好容易嫁出去了,她也不能同意和离,可不又祸水回流了吗?
杨老夫人心里苦,可是当萧宝信又说不出来,毕竟人家是一家子。
就是心里憋屈。
萧宝信又不是来解决她们婆媳关系的,管不着。当下只作不知,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任管家带着去了萧敬爱所在的主屋。
管家也是一路心里直犯嘀咕,埋怨主母不懂事。
萧宝信是贵客,又是主母的娘家人,他可不敢怠慢,早早就派了人去禀告,结果一直到客人亲自上门,都不见人来,谱也是摆的够大。
说姐妹俩感情好,也没见两人婚后有所往来,倒是不和的传闻满建康城都知道。
萧宝信到时,萧敬爱在主屋的卧室里歪着,身子才个把月,倒是看不出,就是那张脸拉的才长,看上去一脸的怨妇气,见萧宝信进来,身子都没欠一下,恨不得就抬抬眼皮:
“贵客到,不知所为何来?”似笑非笑的劲儿,看着就那么欠揍。
她想的明白,每每到了跟前萧宝信恨不得令她颜扫地,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式。今日忽然登门,那就是必有所求。让她上赶着卖乖讨好,那是做梦。
萧宝信不以为忤。
萧敬爱登她家门的时候,她也没有好脸色啊,这回上人家门儿就没想到人家能有好脸色,一报还一报了。撕破脸再假装亲亲热热的,也没甚意思。
她不是戏精,不想过演戏的瘾。
虽说来杨府,整个儿就是一出戏……的前奏。
“这不是听闻二娘有孕嘛,我来瞧瞧。”萧宝信没等人让,自己就在旁边坐下了。
没敢上赶着凑到萧敬爱跟前,在她看来萧敬爱已经作的有些疯魔了,谁也不知道哪天就真疯了。为免伤到肚子,她还是远着些的好。
坐定便道:
“我有话要与二娘说,你们先退下吧。”
不等萧敬爱发话,管家一个眼色过去,杨府的丫环,包括萧敬爱带过来的那几个就乖乖的都跟着出了屋子。
唯独萧宝信身边四大丫环自岿然不动,跟门神似的。
“你们也下去。”萧宝信道。
几个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琢磨着萧敬爱也有了身子,估计也不至于突然发疯。
再者,自家夫人一个打十个,怀了身子比起萧敬爱只怕也绰绰有余。
想明白了,这才退下。
萧敬爱气的都要笑了,“大娘子在谢家萧家作威作福,没想到来我杨家也是威风八面。”
萧宝信笑:“是贵府管家有眼色。”
萧敬爱:……
感觉被人在背后插了两刀。
她作为杨府的主母,管家一向不给她脸面,倒似足了牢狱的狱卒,看她跟看门狗似的,盯的那叫一个紧。
她恨死了这家人,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
她当初也是想瞎了心,才想到嫁进来。
每每想到此,就恨萧宝信。
明明都是重生回来的,偏萧宝信过的风生水起,因为谢显,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