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已经彻底魔障了。
如果不是一会儿要去萧御史家,脸上留下手掌印不好看,萧宝信一巴掌就给她扇过去了。
她以为她自己看重一国之母的尊荣,别人也当那是个香饽饽?
又是背地里和杨劭勾那个啥成那个啥,又是想谢显取而代之——她以为皇帝是掉地上皮薄馅大多汁的馅饼,谁想捡弯腰就能捡起来的?
就这脑子,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你重生?
是不是前世没坑够,这辈子坑把大的?
多余的话萧宝信也懒得和萧敬爱说,这货分明已经在牛角尖里爬不出来。
愁人是愁,但有比她更愁的。
“我没什么不甘心的,我比不得你。心比天高,”萧宝信眼眸微垂,正好看到她眉毛,都五迷三道了,出门打扮起来倒还细致精心。
“……命比纸薄。”
她轻启朱唇,轻描淡写地将最后几个字吐出来。
萧敬爱早习惯萧宝信嘴时说不出人话来,也根本就不信她说的这些。
她就不信萧宝信前世享受过那般穷奢极侈,至高无上的生活,她会心甘情愿做个世家妇。
谢家便于是百年世家,引领风骚,与真正的皇室还是没法比的,她没亲身享受过,可是她亲眼看过。杨劭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萧宝信,哪怕两人吵翻了天,他也一直尊她为一国之后,后宫里说一不二,最好从来都是双手捧到她跟前。
说实话,她现在都不理解萧宝信的选择。
可以说杨劭给了萧宝信世间至尊至荣的一切,除了唯一——可这世间哪有唯一?
“前世,真的存在,是吧?”她再一次确定。
萧宝信笑,然后摇头。
“可能并不存在,一直是你在说。”
“你明明也是——”
“你看,”萧宝信下巴向外指了指,“现在有哪一点和你口中的前世一样吗?太子死了,新皇登基,萧家没倒,谢显也没入狱。你也如愿嫁给了杨劭。”
“这人生,何其美满。”
萧宝信笑的肆意明艳,反衬的萧敬爱满目迷茫惊惶。
谢显没过多久便赶回了容安堂,与萧凝男女有别,本就再多的话都没有,不过是替永平帝传话而已。
谢显和萧宝信坐上谢家的折角小牛车就走了。
“她来是做什么?”谢显皱眉,十分不喜萧敬爱。没办法,天生就受不了草包,智商不在一条线上,没办法沟通。
而且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用草包形容她,都侮辱了前太子。
萧宝信嘲讽地勾起唇角:
“可能是傻了吧。什么都和前世不一样,感觉人都懵了。还做梦要到一国之母呢……我总算知道前世为什么我没把她弄死了,就这智商让她活着吧,自己能把自己给憋屈死。弄死她,我自己脏了手不说,还给她个痛快。”
想也知道就这智商,又不受宠,在宫里又不招待见,能活成个什么熊德行了。
谢显想的更多。
“疯子的想法总是更疯狂。此路不通,也会走别的路。”
就只迷茫这一星半点的原因,还真不至于来他府上一趟,尤其明知萧宝信不待见她。即便有话说,今日是萧敬爱亲爹的生辰,怎么他们也不会不过去的,迟早会碰见。
可她偏偏跑了谢府这一趟,交好萧凝是真,借着萧凝再想图谋点儿别的什么,也未必就不可能。
毕竟她有前科,前世便是借着萧宝信勾搭上了杨劭,想是穿新鞋还想走老路,也不乏这种可能。
萧宝信挑眉,“萧敬爱若是还有这样的想法,我真是……”
无言以对。
是偏门走惯了,不会走正路了?
活两辈子就会这一招,老瓶装老酒,还能不能有点儿新意了?
谢显笑,萧宝信一张小脸都快抽抽到一块儿了,膈应的不要不要的,那小表情简直不要太可爱,顿时就起了逗她的心思:
“不如,我们打赌?”
萧宝信翻白眼:“明知会输的赌,为什么我要和你打?”显然也是不信任萧敬爱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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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爱眼睁睁看着谢显扶着萧宝信走在前面,两人权当没她这个人一般,连谢府的下人都看出不寻常,同是一家的姐妹,哪个不是亲亲密密有说有笑,偏这二位跟大街上不相干走顺路的似的,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跟在萧敬爱身边的俩丫环脸都臊的没地儿放。
也就她自己跟没事儿人一样,满腹心事地走出谢府,抬头看看闷热的天儿,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她是不是选择错了。
她太想当然了。
她是重生了,也知道未来的走向,可是萧宝信和她一样,也重生了。
现在的结果,显然是萧宝信人为干预之后的结果,她选择了谢显,局势就发生了改变。
前世她不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