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杨劭,他铁青着一张脸,牙都要咬碎了。
这女人是疯了,什么都敢在外面乱嚷嚷,当着丫环的面连自己的底也敢掀,要是没在这时候找来,再拦的她慢一些,是不是连重生的事又要嚷嚷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异于常人?!
“你放手!”萧敬爱使劲挣扎想要摆脱杨劭,谁知就她那力道在他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你拽痛我了,快放手!”
“怎么,你来给萧宝信英雄救美?!”
杨劭眼神阴沉的可怕:“闭上你的嘴,别长着一张嘴到处跟狗一样乱吠!”
他就不敢想这货哪天抽疯将她重生的事、他前世当了皇帝,改朝换代的事都给嚷嚷出去,他会落个什么下场。死是定了,问题是怎么死。
他杨劭从一介无名小辈,爬到如今这位置不容易,可不是找死来的。
“你骂我是狗?”萧敬爱几近疯魔,嫁过去都半个多月了,杨劭除了现在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碰都没碰过她,婆母是个平民百姓,没见过世面,除了初时待她还算客气,之后就嫌她不会过日子,大手大脚,又嫌弃她拢不住夫君的心,每天掐的跟乌眼鸡似的。
当她愿意跟杨劭掐吗?是杨劭看不上她,总挑她的刺!
她大手大脚怎么了,她花的是她自己带过去的嫁妆,又没花杨家半文钱,他们也得有钱啊?
她花着自己的钱给杨家改善伙食,没人说她好,只会讲她的不好。
她嫁过去不是受夹板气的,前世她在何家再受挤兑,也没过过这样的日子,简直是太糟心。
前世明明萧宝信就过的很好,有杨劭护着,哪怕婆母当着外人的面也只有夸赞,把她给捧的高高的,偏偏到了她这里一切都变了,无非是杨劭不给力,不给她撑腰!
分明是贼心不死。
“你娶了我,我是狗,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不可理喻!”杨劭快气疯了,当时他就不该娶了她,到现在闹的家宅不宁,还要防着她四处乱嚼舌根,把他脑袋给作没了。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他都不想了,有命活着就不错了。
“你们夫妻若要吵闹就回你们家去,别在我萧家作闹。”萧宝信挺身上前,看着俩人就膈应。“今日是我阿爹生辰,再给我们萧家找不痛快,我就让护院将你们给扔出去!”
萧宝信气势凌人,甩袖便要走人,不想跟这俩货纠缠,让旁人见面都跟着他们掉价。
谁知抬眼就看见槐树后谢显慢慢踱步出来,那架式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只是……面无表情这一点有些吓人。
她嫁过去之后——准确地说,即便是两人不熟的时候,她都没见过他这样。
这和他平日温润如玉的感觉还不一样,平日里他即便面无表情也只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可不比现在,好像空气都瞬间稀薄了。
萧宝信莫名的心虚,希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玄晖担心大娘子的身体……我是过来接二娘。”杨劭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也就是因为和谢显一道听了萧敬爱的胡言乱语,他才如此紧张。
谢显不是一般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若是萧敬爱那些前世今生的胡话嚷出来,他绝对顺藤摸瓜,能参详出不少事情。
至于萧宝信早与谢显交底——
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萧敬爱这个样的蠢货,恨不得嚷嚷的天下皆知。
萧宝信默,言下之意就是萧敬爱胡嚼那些话谢显听了个大概全。
“哦?这可巧了?”萧敬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见萧宝信露出紧张的表情,她就开心。
“你闭嘴。”杨劭掐死她的心都有,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萧宝信的话他还是信的,丁是丁卯是卯,说把他们扔出去,那绝对不会好声好气给送出门去,他狠狠扯着萧敬爱的手臂就往前院扯。
走到谢显身边冲他点了下头,然后不顾萧敬爱的挣扎,扛起她来就走了。
直到将人远远甩在后面,他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萧敬爱往地上一扔。
“杨劭,你是想杀人灭口——”话没说完,萧敬爱就觉得呼吸一窒,杨劭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眼里的杀意根本掩饰不住了。
萧敬爱只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后面直冒凉风。
是他的容忍让她忘了,前世他可是杀伐决断,手上沾满了无数人鲜血的皇帝。
她怕了。
杨劭:“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不会再任你作为。我就将你扔到萧司空面前,让他听听你嘴里的那些话,留给他处置你。”
“杀你,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就看你的家人能不能留你条活命,拿萧家上下给你陪葬!”
萧敬爱心肝发颤,她这回没傻透,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完全的真话,他眼里的杀意那么明显,不知是以前她没发现,还是他掩藏的好。
“我……我不会再说了。”她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身体不自觉地发颤:“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