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看得通透,如果能选,她还宁愿跟二娘子嫁过去呢。
“夫人面软心硬,和外强中干的二娘子相比,可难伺侯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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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海棠就带着三房里的二等丫环去了二娘子的院子,原本服侍二娘子的两个大丫环则被发卖了出去。
晌午容安堂的夫人才当着众人的面责罚了她二人,下午又跑了一趟三房院子,转脸就给发卖了。
王夫人是为了二娘子处治了不济事的丫环,可这话传来传去就变了音儿,都当萧宝信赶尽杀绝,光打了人还不算完,又将人彻底扫地出门——
这是为了什么,原因何在,还不是对萧夫人不敬所致?
几乎一阵风,就吹遍了谢家大宅,人人都知道萧宝信这主子睚眦必报,不是个善茬,可是等闲惹不得的。
王夫人再想不到自己这雷霆手段竟然起了反作用,反倒给萧宝信立了威,肠子几乎没悔青了。
萧宝信听闻后,好悬肠子没笑折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就是啊。什么叫人善人欺天不欺啊!
采薇:你是夫人你说了算。
可是‘人欺’这话——你顶多也就算个人妻,哪个人敢欺负你?
你不欺负人,都是人家烧了高香了。
“我说呢,今天傍晚去祖母那里,个顶个儿的都十分客气。连二房那俩娘子都少有的懂礼数,还知道打招呼了。”
屋里点着油灯,萧宝信洗漱完将头发放下晾干,坐在铜镜前往脸上抹着香脂,抹完脸又开始抹手。想起谢婵谢娟两个小娘子彬彬有礼的小模样就怪讨人疼的,她就忍不住想笑。
早这么乖不就得了,非要拳头打在身上才喊疼。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让我家夫人这般开心?”
谢显披着披风就进了屋里,似笑非笑地朝萧宝信走过来。他话说的含蓄,那都不是开心的笑了,跟偷了半斤香油的耗子似的,要多贼有多贼啊。
“今日又这么晚回来。”萧宝信忍不住抱怨,起身上前将谢显的披皮解下,交到采薇手里。
采薇抱着披风给有梅使了个眼色,一道退下。她完全有理由怀疑郎主每天回来不解披风就是想让夫人亲自上手给解了,是存心温香软玉抱满怀。
明月还一副夫人抢了他活儿的哀怨脸,分明是郎主有心把这活儿让给夫人的好么?
明明在外面也是独当一面的,她就不理解了,这货偏偏执着于给人解披风,爱岗敬业不是这么个爱法。
屋里就剩两人了,谢显一把将萧宝信抱怀里。
“怎么,想为夫的了?”他凑到她耳边低语,不管每天忙成什么狗德性,只要每天回府里看到她,就任何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外面什么刀霜剑雨于他来讲都不算事儿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具有欺骗性,越来越油嘴滑舌?
萧宝信哼了一声,还是任由他抱着。嘴上是没心里那些话那么夸张,他的心声简直就如同暴击一般,不要太酸太腻太齁。
谢显权当她哼那一声算是肯定的答案了。
“你用过膳了没,我叫小厨房将火上煨着的给你端上来。”萧宝信推开他,重将采薇叫进来交待。
采薇出去后,有梅问:“咱们这是何苦里里外外折腾,在屋里等夫人吩咐就是。”
采薇翻白眼,“我眼疼。”
“这种事,你长点儿眼力价儿,郎主可没夫人那么好说话,你再这么不识相,小心郎主将你调到厨房烧火。”她警告。
郎主巴不得他在的时候,夫人身边没有任何能喘气,会呼吸的生物碍他的眼。
这么羞耻的话,让她怎么和单蠢的有梅说。
郎主做得出来,可她说不出口啊。
好在有梅再蠢,耳朵根子还算软,听得进劝,以后有谢显的地方没她,有她的地方没谢显,虽然偶尔在眼角扫过,谢显对这极度识相的有梅还是很欣赏的,没少往下赏东西。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所谓的伴君如伴虎,老虎不饿,他们这些臣子再饿也只能挺着。
好在谢显的胃口一向很小,还挺能顶饿。
晚膳上来,也不过是吃了一张饼就再吃不下,萧宝信就差刀架脖子上了,才勉强又吃了半张。
这真是甜蜜的折磨,谢显揉揉胃,这才没多久,他的饭量明显已经见涨了。
“今日皇上说,我好像胖了。”谢显道。
萧宝信不知道皇帝还这么亲民,居然还和臣子聊这些闲瓜。
“你就吃这么点儿猫食,比我吃的还少,哪里能看出胖来?我看是你气色好了,显得。”萧宝信在他吃的时候一边布菜,吃完了,她便叫丫环将饭菜撤下去。
“过半个时辰,再送来两碗鸡汤,我和郎主要喝。”
谢显嘴角抽搐,他有要喝吗?
“卿卿,”他伸手抓住萧宝信的手,“我很饱,真的。你摸我,”然后将她手拽向小腹,“再这么吃,我小